不放心嚴北一個人在家,蘇玮三點半的時候提前下班走了,隻要鐘一祿這個人精在,蘇玮的心就可以毫無顧慮的放到原位。
回到家的時候嚴北已經醒了,仰在陽台的椅子上悠哉悠哉的曬着太陽。
“小北子,今日睡得可好?”蘇玮走過去敲敲嚴北的肩膀問。
“微臣睡的還不錯。”嚴北眨了眨眼睛說。
“餓了沒?”
“恩。”嚴北下意識的摸摸胃,向蘇玮點頭。
“換衣服,吃飯。”蘇玮拎嚴北的耳朵。
蘇玮順勢從椅子上彈起來,跑去換衣服。
蘇玮很少見嚴北這麼活潑,剛才那靈動的樣子,活像一隻小寵物。
打理好之後,蘇玮平日裡那個嚴北又回來了,嚴北并不是漂亮的人,倒是可以用清秀來形容,讓人看上去覺得很舒服,特别舒服,身心舒服。
“你看我頭發長的這麼長了。”嚴北走在路上的時候忽然感慨。
蘇玮伸手摸了摸嚴北濃黑細密的頭發,輕輕拽了一下。
“你還記得我們剛認識那會兒我是什麼樣子嗎?” 嚴北感慨的摸着她的長發問蘇玮。
“記得。”蘇玮回答。
怎麼會不記得。
【那年大一,鐘一祿騎着腳踏車載蘇玮一起去學校。
“祿祿,看,有帥哥!”蘇玮用力拍了鐘一祿後背一下。
鐘一祿疼得嗷的一聲,回過頭沒好氣兒的看着蘇玮。
“北北,去上課嗎?”經過那人的身邊時鐘一祿放慢了速度。
“恩,下午有課,你也是?”那人問鐘一祿。
“對啊。”鐘一祿熱情的點點頭。
“蘇玮,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高中同學嚴北,我們都叫她北北,北北這是我青梅竹馬從十三歲一起長大的妞兒。”鐘一祿這小子一見到老同學來勁兒了,開始胡侃。
“你好。”
“你好。”
禮貌的打聲招呼後,空氣平靜的有些尴尬。
鐘一祿說了再見帶着蘇玮先走了。
“沒勁。”蘇玮趴在鐘一祿後背上歎了口氣。
“怎麼了?”鐘一祿問蘇玮。
“沒想到帥哥兒是個女的,還挺冷淡的。”蘇玮裝作很失望的語氣說。
“要是個男人的你也未見得稀罕。”鐘一祿加快了車速,七拐八拐的,還好蘇玮已經習慣他這麼騎車了。
“蘇玮,鐘舟周約你晚上七點老地方見,有酒局。”晚上鐘一祿回到他們的出租屋洗了個澡換身衣服先走了。
蘇玮放了音樂,窩在沙發裡抽煙。
想起了過去的很多事。
電話響了,是蘇玮媽。
“玮玮,我趁買菜的功夫出來給你打個電話,你錢夠花嗎,用不用媽給你打點?”蘇玮媽急匆匆的語氣。
“媽我錢夠花,你放心吧。”
“你爸好像過來了,别讓他發現,我先挂了啊。”蘇玮媽說着按了電話。
挂了電話一看六點半了,蘇玮找了件衣服換好,鎖門出去。
“這是我朋友蘇玮。”鐘舟和大家介紹。
“蘇玮今年多大了。”一個吸煙的男人問。
“再過兩年就滿二十了。”蘇玮從口袋裡抽出根煙,假裝随意的回答。
男人看了蘇玮一眼,低頭喝酒,不再說話。
蘇玮也不再多說什麼,無趣的撚滅了剛點的煙,自顧自的喝酒。
酒席結束之後蘇玮送鐘舟回家。
鐘舟雖然臉很紅,但是并沒有醉的有多深。
“蘇玮,我就沒看見你醉過。”鐘舟揉着太陽穴感歎。
“我也醉,就是臉沒紅。”蘇玮解釋。
鐘舟搖搖頭笑了。
送鐘舟上樓,蘇玮留下來坐了一會兒。
“我以後不想給你當跟班兒的了。”蘇玮轉過頭對鐘舟說。
“沒有收入你拿什麼吃飯,拿什麼上學?”鐘舟反問蘇玮。
蘇玮皺了皺眉頭沒說出什麼。
“我先走了。”蘇玮和鐘舟告别。
“好。”鐘舟勾起嘴角笑着答應。
回到出租屋裡,蘇玮看到床上放着解酒藥,推開鐘一祿的房間,他已經四仰八叉的躺在那裡睡着了。
洗掉了一身的酒氣,躺在床上,沒有睡眠。
“蘇玮,起床了。”清早鐘一祿叫蘇玮起床的時候看見她還睜着眼睛明顯被吓到了。
“恩,這就起。”蘇玮跳下床,三下五除二幾分鐘洗漱好了,一邊看早間新聞,一邊等鐘一祿。
“你給我快點!”蘇玮等得不耐煩,走過去倚着洗手間的門看鐘一祿興趣特大的搗騰他那幾根不長的頭發。
鐘一祿從鏡子裡看到蘇玮闆着的臉,掃興的把瓶瓶罐罐歸回原位,抓起腳踏車鑰匙帶蘇玮去上學。
那年暑假鐘一祿一直都沒怎麼在家,忙着去駕校學車,沒事的時候蘇玮也會跟着一起去看看。
鐘一祿拿到駕照那天特開心的請鐘舟和蘇玮吃飯。
鐘一祿酒精過敏,滴酒不沾,鐘舟逢酒必喝,每喝必醉,而那天似乎醉得更加嚴重。
蘇玮把鐘舟送回家之後,看她已經神志不清了,索性直接留下,鐘一祿說他還有事一個人回去了。
蘇玮隻顧着照顧鐘舟,也沒管那麼多。
一個多小時後,鐘舟的手機響了,她翻了一個身很生氣的想要摁掉,手指一伸,方向錯了些許,直接插到了雪白的被子上。
響聲停了一秒鐘過後仍然執着的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