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和小北吵架了。”蘇玮倚着牆壁摸了摸自己未幹的頭發。
“又做了很多過分的事,說了很多過分的話吧。”鐘舟就是可以這麼容易猜到蘇玮。
“嗯,你知道我這個人,在嚴北前面最控制不了自己。”蘇玮咬着嘴唇笑了笑。
“做惡人的滋味是不是很好受?”鐘舟在電話另一頭用很沉靜的語氣問蘇玮。
“别問我,我不知道。”蘇玮在電話這頭搖搖頭。
“玮玮。”鐘舟叫蘇玮的名字,停頓了一小下。“其實我覺得,你狠一下心放掉嚴北最好,現在這樣對彼此都是折磨……”
“我已經和她說得很明白了。”蘇玮不等鐘舟說完,急着打斷鐘舟的話。
“既然這樣,那現在為什麼還任由她留在你身邊?”鐘舟略微提高了聲調。
“嚴北就我一個朋友,離開我她能怎麼辦?我總不能讓她獨自一個人自生自滅吧。”蘇玮反問鐘舟。
“借口。”鐘舟在那話那頭輕笑一聲,并不理會蘇玮的失控。
“算了,不和你說了。”蘇玮果斷挂了鐘舟的電話,一頭躺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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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玮玮,起床了。”清早那個叫嚴北的家夥撲倒在蘇玮的床上。
蘇玮睜開眼睛,伸了個懶腰,一腳把嚴北踢下床,精神抖擻的去刷牙洗臉。
“我等會去公司拿資料,你上班的時候能不能順路捎上我?”吃早餐的時候嚴北問蘇玮。
“你說呢?難不成我還丢下你?”蘇玮說着把手裡的面包一撕兩半。
“我家玮玮當然不會丢下我了。”嚴北心情很好的喝了一大口牛奶。
“你們公司老闆也真是慣着你,三個月的長假說給就給,要是我二話不說開除你。”路上蘇玮忽然想起這回事。
“我這麼郁郁蔥蔥一少年,全世界除你之外換做誰肯定都舍不得對我下手。”嚴北眼神裡流露出小小的得意。
“我看你是說反了,全世界也就我把你當回事,别老活在幻想中的世界了,醒醒吧小北。”蘇玮伸手敲嚴北的頭。
“你猜我這次組稿的内容是關于什麼的?”嚴北避開蘇玮施暴的手,表情很好笑的轉移話題。
“美食?瘦身?經營?管理?成功?營銷?心理學?”蘇玮憑着記憶一個一個嘗試猜度。
“都不是,是佛經……釋義。”嚴北拉長聲兒回答。
“上次星座那麼簡單你都完成的那麼吃力,宗教類你行嗎?”蘇玮又想起了半年前嚴北沒日沒夜趕稿的那段悲催日子。
“這回公司資料準備得比較充分,我就是打亂順序,七拼八湊,删删減減。”
“你們這行業可真夠糟糕的。”蘇玮聽到嚴北的工作流程感歎。
“你亂說。”嚴北用極小的聲音偏着頭對着車窗裡投映出蘇玮的影像反駁。
蘇玮看着嚴北沒出息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
“咚咚咚。”蘇玮剛進辦公室沒幾分鐘就有人來敲門。
“進來。”蘇玮把手中的文件夾收起來放到一邊。
“姐,爸叫你晚上回家吃飯。”蘇玮一擡頭看見漲紅了臉的陸小豪站在門口。
“是嗎?爸怎麼說的?我要聽原話。”蘇玮加了最後一句強調。
“爸說,爸說……找那個……找那個冤孽回家吃飯。”陸小豪一邊說一邊用手用力的攥着衣角。
“行,我知道了。”蘇玮理了理頭發,點點頭。
“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我……”陸小豪幾秒間臉上的紅從脖子竄到了耳朵。
“沒事,小豪,我本來就是個冤孽,老爺子說的沒錯。”蘇玮笑着用既定的事實安慰與她沒有絲毫血緣關系的弟弟陸小豪。
可這樣的回答似乎令他更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