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好,叔叔好。”羅列在整個晚上表現得禮貌又得體,蘇玮看得出爸媽都很滿意。
“玮玮,過來給你小叔上柱香。”那天晚上羅列走後老爺子吩咐蘇玮。
正要離開的蘇玮聽到老爺子的話驚訝的轉過身。
老媽遞了香過來,蘇玮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點燃,跪在小叔的靈位前。
“老弟……玮玮終于不再鬼迷心竅走向正途……我總算可以拖着這把老骨頭安心渡餘生……你要是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蘇蘇那孩子也能早點結婚成家。”
“爸,你剛才的話,是不是說蘇蘇還活着?”蘇玮上香時候聽到老爺子的話愣一下,一回頭看見從來都像鋼鐵那般堅毅倔強的老爺子老淚縱橫的臉。
“活着能怎麼樣,死了又能怎麼樣,不管活着還是死了,你倆永遠都不能再碰面!”老爺子收起對蘇蘇千年不遇的憐憫,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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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着長發遊蕩在燈紅酒綠的夜色裡,微冷的風吹打着面頰。
蘇玮回憶裡最美好的擁有,是老爺子眼裡最肮髒不堪的東西,是讓老媽迅速蒼老的印記。
不知不覺又來到那條老舊的巷子,蘇玮裹着風衣,把車停那裡,睡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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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感冒,頭沉沉的,身體很熱。
“鐘一祿,我發燒,不能去上班了。”回家之後蘇玮撥鐘一祿的電話。
“我知道了,你照顧好自己,我中午給你送飯去。”
蘇玮挂了電話把自己裹在被子裡,很快進入了夢裡。
“叮咚。”門鈴響了,蘇玮起身去開門。
“玮玮,我給你帶了午飯,快點吃吧。”鐘一祿摸了摸蘇玮的額頭。
蘇玮接過餐盒時小腹忽然一陣劇痛,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時鐘一祿已經走了,床邊坐着的人是嚴北的護士發小兒陳景。
“沒事,隻是生理期來了,我給你打了止痛針。”陳景見蘇玮醒了用好聽的低沉嗓音交待。
“你知道嚴北去哪兒了嗎?”蘇玮坐起身來問陳景。
“不……不知道,她去哪兒我哪裡能知道。”陳景雙手插在口袋裡往别處看。
“你一說謊就有點結巴。”蘇玮伸手拿過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
“可是嚴北交待任何人問都不能說,尤其是你。”陳景在說“你”字的時候加重了語氣。
“你不希望我去看看嚴北嗎?”蘇玮手指輕輕敲着手中的玻璃杯。
“希望,可是聽說你有男朋友了,如果你不想和嚴北在一起,為什麼還要給她希望呢?”陳景的語氣裡帶着不平。
蘇玮向上拽了拽被子,沒有答話。
“你應該沒什麼事了,我先走了,這是嚴北的地址,你這次去能和她好好講清楚嗎?”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陳景還是心軟了,掏出簽字筆随手拿過一本雜志,在上面留下了嚴北的住址。
“我會的,謝謝你。”蘇玮目送這個留着利落短發氣質幹淨的女生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