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隻要樓洧舟拒絕,就會啪嗒啪嗒掉小珍珠。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
昭昭感覺眼睛酸酸的,忍不住擡手揉了揉眼睛。
樓洧舟看眼眶泛起水霧的昭昭擡手哭泣,瞬間慌了神:“昭昭不哭不哭,爹爹這就帶你出去玩。”
“哎?”
隻是擡手揉了揉眼睛的昭昭聞言,瞪圓了眼睛,歪歪小腦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聽到可以出去玩,昭昭興奮地振臂歡呼。
“好耶,昭昭粗去玩。”
昭昭伸出小胳膊:“抱!”
這股興奮勁兒持續了好一陣子,來到外面才慢慢平息。
昭昭看着河水滔滔,突然想起來自己沒有喂成功的小魚兒。
昭昭抱着爹爹的脖子,雙眼亮晶晶的看着他。
“爹爹,我們喂小魚呀!”
樓洧舟依着他。
兩人來到船尾處,樓洧舟找了個人少的位置。
身邊有了昭昭後,樓洧舟身上時刻揣着些吃食零嘴兒,正好可以用來投喂。
昭昭伸手握住栅欄,腦袋抵着欄杆看向河面。
“喔~”昭昭漆黑的眼眸閃閃的,嘴裡發出無意義的驚呼。
樓洧舟眼底閃過無奈,上前将昭昭翻過來。
昭昭皮膚白白嫩嫩,額頭上壓出了兩條紅杠。
樓洧舟伸手摸了摸他的腦門,前兩天被砸的位置還有點微微腫起,顔色已經變得泛青了。
随後起身将昭昭攔腰抱起。
忽然變高,昭昭看着面前沒有遮擋物的河面,他感覺兩條腿軟綿綿。
昭昭膽怯地往下看了看,随後肉嘟嘟的小臉緊緊貼在樓洧舟胸膛上,臉頰上的肉肉擠出圓潤的弧度。
他小奶音緊張兮兮說:“爹爹,昭昭有一點點怕怕。”
還有點暈暈。
昭昭覺得他有點恐高辣。
“不怕,我抱得很緊的。”樓洧舟安撫道。
樓洧舟将酥糖放在欄杆上,抓了一些撒向河中,一瞬間,魚兒争先恐後撲食。
“好多魚魚。”昭昭注意力轉移,興奮的手舞足蹈。
樓洧舟垂着眼眸,一手抱着昭昭肉乎乎的腰,一手握着昭昭的小胖腿,避免他碰到腳踝。
昭昭眼睛亮晶晶地觀賞起兒魚撲食,這會兒已經忘記了剛剛的害怕。
“爹爹,昭昭喂呀。”
昭昭傾着小身子伸手去夠酥糖。
動作太快,樓洧舟來不及設防,酥糖被昭昭碰掉了。
“呀,糖糖!”
昭昭連忙想要接住,但來不及了,酥糖掉了下去。
昭昭趴在栅欄處俯身往下看,忽然與一名濕漉漉的男人對上了視線。
兩人四目相對。
昭昭:“!”
莫名被酥糖砸了腦袋的水匪:“!”
水匪正用鋒利的鈎爪牢牢扒住船身,悄無聲息地往上爬。
忽然被什麼東西砸了腦袋,擡頭就與一張可愛精緻的胖臉撞了個正着,知道自己暴露了,他眼神惡狠狠地瞪向上方的小崽子。
“咦?爹爹,這裡挂着一個酥酥。”
昭昭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眼眸裡充滿了疑惑,很好奇他在這裡幹什麼。
樓洧舟:“?”
樓洧舟俯身順着昭昭的目光看去,頓時眉頭蹙起,眼神冷冷的掃向來人。
他手腕一轉,圓珠子破空彈向對方。
“呃。”
盜匪隻覺喉嚨一痛,下意思松手鈎爪捂住脖子。
“撲通”一聲落入了水中,濺起巨大水花。
樓洧舟護着昭昭快步離開了原地。
“爹爹,酥酥下去抓魚魚嗎?”昭昭緊緊抓住爹爹的衣服,睜大了眼睛。
“嗯,叔叔太想吃魚了,就下去自己抓魚去了。”
“昭昭喜歡次魚魚,昭昭也......”
“你不可以下去。”樓洧舟語氣堅決地打斷了昭昭未說出口的話。
“為什麼呀?昭昭膩害哒。”
昭昭撅起小嘴巴,不滿地反駁道。
在小溪流裡,他在爹爹挖出來的小水坑裡抓到過好多好多的小魚。
昭昭自認為自己是個捕魚小小高手哒。
樓洧舟也不知道他在小水坑裡都能左搖右擺,把自己摔得濕哒哒的身手,哪來的自信能夠征服滔滔河浪。
“主子?”
陳涯看着匆匆回來的樓洧舟臉色一變,心中有不好的預感。
樓洧舟沉聲道:“方才我們遇上了要上船的水匪,船上可能已經有人混進來了。”
聽到這話,陳涯心中一驚,知道南方水匪泛濫,尤其水上河道防不勝防,但他們的船隻快要靠近虞州地界,再往後可就是京城了。
天子腳下居然有人膽敢行事如此嚣張,根本不把齊國官府放在眼裡。
這水匪上了船,如果隻是為了銀兩還好,但若殺傷搶掠,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陳涯面色凝重起來:“屬下這就将人召集過來,保護主子。”
“嗯。”樓洧舟點點頭,接着說道:“對了,将安瀾接過來,然後找個機會告知一下船長水匪之事。”
船上帶着護衛,希望能有點用。
“小心行事,不要打草驚蛇。”
“屬下明白。”
等樓洧舟安排事情低頭一看,昭昭小手緊緊地攥着衣服,肉乎乎的小臉靠在他胸膛上,漆黑的眼眸不安地望着他。
“爹爹......”
昭昭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很敏銳地察覺到緊張的氣氛。
樓洧舟将昭昭抱到床上,和四四窩在一床被子裡頭。
不一會兒,床上就鼓鼓囊囊地撐起了一小團被子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