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我就閉上了嘴。
剛剛還是太激動了,一不小心就把我的系統說了出來——從沒有任何一本小說的主角暴露過系統的存在。
“克勞德,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我開始如若無事的找補。
快痛暈過去的克勞德顯然已經習慣了我莫名其妙的語言,他隻是悶悶的嗯了一聲。
系統不讓你去第五區的廢棄教堂,你去不去?
我不去。
指不定這是什麼覺醒的必備前置任務呢?
雖然我确實有些好奇紮克斯在搞什麼鬼,但下周同一時間可以再來。
于是我扛着迷迷糊糊的陸行鳥回到了我們的出租屋。
踢開門(因為手被占用了),一股熟悉的、混雜着灰塵和一點點食物殘渣味道的空氣撲面而來。
房間裡很安靜,隻有角落裡那個老舊冰箱發出的微弱嗡鳴聲。紮克斯不在,整個屋子都顯得空蕩蕩的。
我徑直走到那張吱呀作響的舊沙發旁,手臂一松,熟練地把克勞德丢了上去。
“咚”的一聲,伴随着沙發的呻吟,克勞德軟綿綿地陷在裡面,金色的腦袋歪向一邊。
雪球輕巧地跳上沙發,湊到克勞德臉邊,用小鼻子嗅了嗅,然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蜷縮成一團,趴在他胸口,喉嚨裡發出輕柔的咕噜聲。
我看着這一人一貓,撇了撇嘴。
好了,麻煩的家夥處理完畢。
我伸了個懶腰,走到廚房區域,打開那個老舊的冰箱門。果不其然,裡面隻有半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番茄醬和幾個幹癟的洋蔥和土豆。
我開始嚴肅的呼喚腦海裡的調味料系統。
“系統系統,你是食神系統嗎?還是什麼飯館系統?你可以讓洋蔥和土豆變成烤肉嗎?”
“系統系統。”
“系統。”
“薩菲羅斯。”
“薩菲羅斯。”
什麼,難道我覺醒失敗了嗎?可惡……
“先把土豆去皮。”
我點點頭,生澀的拿起旁邊的小刀,幹脆地将土豆剔的幹幹淨淨——對于刀的操控,我總是得心應手。
“好了,皮都削完了,”我對着腦海裡的那個聲音說道,語氣輕快,“系統,現在可以把它們變成烤肉了嗎?”
我滿懷期待地等待着奇迹的發生。
是會像小說裡那樣,一道白光閃過,土豆就“嘭”地一聲變成香噴噴的烤肉?還是需要我念什麼咒語?
腦海裡的聲音沉默了幾秒。
“把土豆切塊。”
我把土豆放在那個同樣舊兮兮的砧闆上,回憶着紮克斯或者克勞德之前做飯(雖然次數不多,而且味道大多不怎麼樣)時的動作。
下刀。
哐!
一聲脆響,土豆沒事,菜刀的刀刃…好像更鈍了一點。
“……”
我看着那把嵌在砧闆裡、紋絲不動的菜刀,陷入了沉默。
“用巧勁,不是蠻力。”
腦海裡的聲音适時響起,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我說不上來。
什麼,系統說話原來是有感情和語氣的嗎?我以為會像小說裡一樣是機械音呢。
“我知道要用巧勁!”我不服氣地反駁,試圖把刀拔出來,結果刀卡得更緊了,“是這刀太鈍了!”
“換個角度,沿着纖維紋理。”
系統又給出了提示。
我哦了一聲拔出刀,順着他的話,一下就将土豆切好。
大小均勻、棱角分明,切口光滑平整,堪比機器切割。
“厲害吧!”我看着砧闆上的土豆塊,得意地向腦海裡的系統炫耀,“切的多好。”
沒等系統回應,我已經開始暢想下一步了。
“系統系統,土豆已經切好了!現在是不是可以開始變烤肉了?”
“……”
“洋蔥。”
最終,它隻吐出了這兩個字。
“洋蔥?”
我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旁邊那幾個幹癟得快要脫水的洋蔥,“也要把洋蔥切了嗎?切洋蔥跟變烤肉有什麼關系?”
難道是某種神秘的儀式?需要特定的食材作為祭品或者媒介?就像那些小說裡寫的,召喚惡魔需要獻祭點什麼東西?
“哦哦,我懂了!”我自以為抓住了關鍵,“是不是把洋蔥也切好,和土豆放在一起,然後你念個咒語,‘嘭’的一聲,它們就都變成滋滋冒油的烤五花肉和烤牛舌了?”
“……”
系統又沉默了。這次沉默的時間有點長。
“喂?系統?薩菲羅斯?”我試探性地呼喚着,“你還在嗎?是不是能量不足了?要不要我去找點魔晶石給你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