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選真心話。”吳依薇期期艾艾地看着卡片,“是什麼呀?”
“說出讓你心動的異性名字。”杜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吳依薇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眼睛卻一直看着易楓。
“哎喲可以啊,易楓。”杜崖呲着一口大牙拍了拍易楓的肩膀。
但易楓隻是毫無波瀾地看着手機,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過吳依薇。
新一輪抽人果不其然又“抽中”了夏昕桉。
這一次夏昕桉隻能選擇大冒險。
“嘶,這是不是過了?”抽卡片的溫蕊抿了抿唇,“要不我重新幫你抽一張吧。”
坐在溫蕊隔壁的趙?桸卻直接念了出來,一點台階不給:“給前任打電話說複合。”
溫蕊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聲音低低地說:“對不起啊昕桉,沒抽好。”
夏昕桉安撫性地笑了笑,“沒事,遊戲而已。”
随後自罰三杯酒。
李知潼有點擔心地看着她,夏昕桉報以一笑。
“沒事,我能喝。”
九點終于到了,這場令人作嘔的同學會也可以結束。
夏昕桉在洗手間吐了個天昏地暗,就差把隔夜飯吐出來了。
十幾分鐘後,她才從洗手間出來,一擡眼,卻和不該在這的人打了個照面。
林晝析吊兒郎當地吹了個口哨:“不行還喝那麼多?”
夏昕桉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誰說我不行?我能喝。”
聽到這話,林晝析才站直身體,擰了擰眉。
“你什麼時候會喝酒了?你不是滴酒不沾?”
夏昕桉閉了閉眼,輕聲應道:“高一那年學會的。”
李知潼和易楓在同學會散了後就被夏昕桉打發走了,林晝析的出現倒是意料之外。
兩人出了飯店,夏昕桉提出想要去江邊走走,林晝析拗不過她,又放心不下,隻好陪着她一起走。
“為什麼碰酒?喝酒傷身體的話不是你告訴我的?”
林晝析還是忍不住開口。
“為了麻痹自己啊。不清醒的話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夏昕桉的聲音在空氣中飄散,餘音讓林晝析停滞不前。她一回頭,就看見林晝析停在原地,表情看不清是可憐還是心疼。
“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為什麼今年才高考?”夏昕桉站在距離林晝析兩米處笑着說。
“整整晚了你們一年是因為我高一休學過一年。”
林晝析不可置信地擡起頭看着她。可是夏昕桉特别平靜,神色淡淡的,仿佛講述的是别人的故事。
“高一那會,他們常告訴我,我考上最後一個市重點是多麼沒用,給他們丢臉了。”
“他們甚至當着我的面互相指責是誰的問題,哪一方責任大哪一方接送我上下學。”
“我就像一個破布娃娃,被丢來丢去沒有人要。”
夏昕桉呼吸忽然重了幾聲。林晝析的心有些抽疼。
“終于他們各退一步,選擇輪流接送,然後又把過錯扣在我頭上,說是我害得他們這麼辛苦。”
“上學的日子也特别難熬,知識難懂,回家後又不停地被他們發火撒氣,半學期不到,病倒了好幾次。”
“後來老師看我在學校又倒了,找他們溝通,協商讓我在家休息一年。抑郁證明擺在面前了,還在說我裝。就這樣,我學會了喝酒來麻痹自己,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熬過來。”
夏昕桉牽強地笑了笑,下一秒就被林晝析緊緊抱入懷中,眼淚突然不受控地墜了下來。
“你知道嗎,他們每天都在想方設法逼我去死。”
林晝析沉默着,手卻越圈越緊。
原來自己再一次看她崩潰還是會忍不住想抱住她。
這一次,他真的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