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不由分說的對着淩淵布置完這項艱巨的任務後,便帶着一臉懵逼的大弟子往那間破破爛爛的小草屋走去。
淩淵瞪着個大眼跟在師父身後,親自用腳步丈量了一遍師父随手一劃的範圍,越走腳步越沉重,第一次體會到了步履維艱的痛苦。
等淩淵艱難的走到了小屋的門口,生無可戀的擡頭一看,隻見這小屋的木門已經讓蟲蝕的缺了一角,門框上也黴痕斑斑,長出了許多又黑又綠的斑點。
淩淵震驚的發現,這草屋雖然遠遠看着十分破敗,但靠近了看就會發現,它可比遠遠看上去的還要破爛的多。
一股陳舊的腐爛氣息附在這門框上,上面的銅鎖鏽迹斑斑,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形狀,一陣微風輕飄飄的吹來,這黑不溜秋的木門便随着風搖搖欲墜起來,一陣嘎吱嘎吱的上吊聲配合着木門搖晃的頻率,清楚的傳到淩淵的耳朵裡,聽的淩淵心驚膽戰,深怕門上面那不知道是啥的黴點子随風飄到自己身上。
淩淵嚴重懷疑這破門根本就是個擺設,哪怕是觀天輕輕一推,都能輕易把它給拍爛。
師父卻面不改色,掌門像對待淩淵的作業那樣認真的看着這扇門,伸出蒼老的手穩穩的撫在門上,然後對着身後一臉嫌棄的徒弟囑咐道:“小淵,認真看為師靈力的走向,我隻演示這一遍,以後這扇門都要你自己來開了。”
說完,無拘真人并指如刀,指尖突然凝聚出一道冷冽的靈力,沿着門上的木頭紋理緩緩流動起來。
淩淵連忙收了嫌棄的神情,把自己吐槽到一半的“這破門居然還要靈力才能開”咽回了肚子,認真的注視起師父指尖靈力的走向。
師父很明顯是怕他記不住,指尖的速度故意走的極慢,淩淵一眨不眨的看了一會,突然覺得有點眼熟,感覺這紋路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
但沒等他從模糊的記憶裡對比出個所以然來,師父的指尖便停下了,下一瞬靈力全部湧向木門中心處,一陣巨大的氣流随之而起,刮的無拘真人的衣袍獵獵作響。
淩淵被這平地而起的風吹的有些睜不開眼,風止時,隻聽咔嚓一聲,那看不出原樣的銅鎖掉落在地上,木門應聲而開。
淩淵睜開眼,剛要探頭看去,一陣仿佛積攢了幾百年的灰塵撲面而來,當頭便給了這師徒二人一個難忘的擁抱。
淩淵從出生以來就沒見過這麼厚的灰塵,被這玩意撲了一臉,當場不敵,接連打了幾個巨大的噴嚏,眼淚都嗆出來了。
他狼狽的抹了一把眼淚,艱難的看向掌門,卻見師父早有準備,周身已經亮起了避塵符的光芒,這糟老頭子悠閑的邁着四方步走了進去,衣袍上連一點灰塵都沒沾到。
淩淵:“……”
師父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良心不痛的掌門慢慢悠悠的踏入其中,對形容扭曲的大徒弟留下一句跟我來,便輕車熟路的進了裡間。
淩淵站在原地于心裡欺師滅祖了片刻,然後才面無表情的甩出一張避塵符貼在了身上,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跟上了掌門。
這破屋子不大,中間隔了塊土牆算是分了兩個地方出來,外間是個廳堂的樣式,放了些桌椅闆凳,毫不例外每個地方都落滿了灰塵,淩淵伸手摸了一把,發現這玩意都結塊了,連忙嫌棄的拍了拍手。
裡間很像一個雜物間,不知道堆了什麼破爛,淩淵跟着師父走進去時,一眼便看到一堆灰不溜秋的東西躺在地上,一層壓着一層,整個房間讓這些玩意層層疊疊的堆滿了,讓人根本沒地方下腳。
淩淵看着面前的破爛,莫名其妙的問道:“師父,我們來這幹什麼?”
無拘真人神色肅穆的看着面前的破爛,溫和的吐出一句話:“來給你拿一些用的到的農具。”
淩淵“啊?”了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卻見師父說完便踏入了這堆破爛裡,開始一陣翻找。
淩淵:“……”
您認真的嗎?
很明顯,師父是認真的,因為沒過多久,掌門便從那堆破爛裡翻出了個長條狀的東西。
淩淵瞪着個大眼看着那灰不溜秋的玩意,第一次如此福至心靈,不敢置信的想:這不會是榔頭吧?
然後下一秒,那灰不溜秋的東西便飛到了淩淵手裡,并且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淩淵的手中便出現了看起來很像鋤頭的東西和看起來很像鏟子的東西以及看起來很像噴壺的東西。
淩淵簡直不敢睜開自己的眼睛。
直到無拘真人氣定神閑的從那堆破爛裡挑完,再邁着四方步悠悠閑閑的領着徒弟走出這破草屋,淩淵都不敢相信這些東西可以用來種地。
但事實上,接下來幾個月,這些破爛真的成了淩淵唯一的幫手。
臨出屋前,無拘真人回頭看了一眼這堪比危房的破草屋,又看了一眼自己一臉扭曲的大徒弟,漫不經心的給了淩淵最後一擊:“每天用完别忘了把它們放回小屋,還有,這屋裡有一些書上面寫了該怎麼種那些幼苗,你自己找來看着種,為師就不幫你找了,小淵,你應該記住開門的方法了吧?”
淩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