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背叛了主上,你不得好死,你這個千人騎萬人枕的娼婦”
“住口!你找死”溪言隔空狠掐着龜妖。
“夭夭,奏曲”溪言吩咐道。
“師父,不如我現在殺了他”夭夭想出識海裡的長刀,溪言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夭夭太過心軟,隻想給此妖一個痛快,可他不許,雖有他在身邊,但對待敵人不該心存仁慈。
“奏曲”溪言聲音冷了下來,夭夭知道他生氣了。
“好”夭夭盤腿坐下,難怪溪言叫她來此帶上碧绮,原是早打算好了。
夭夭轉軸撥弦而後平手掃琴,琴聲袅袅,她還從未用長琴彈過寒梅煉魂。
曲子婉轉悠揚,如晨起山澗黃鹂鳴唱,悅耳清脆,根本聽不出一絲一毫的痛苦和悲傷,龜妖不知溪言是何意思,為何叫這娼婦彈琴給他聽。
卻不知他的心跳在緩緩加速,直到窒息感上來時他才發現,初時陷入其中無法自拔的是在吸引他,而現在他像是着了魔上瘾般地被曲子牽引着,它是好聽的,或者說是非常動聽,比以往聽過的任何曲子都好聽,龜妖漸漸眯眼享受,如同心靈撫慰,琴聲牽動他的心弦。
琴曲高亢時他驟然清醒才發覺自己已經淚流滿面且雙手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
“你對我做了什麼!”龜妖大驚失色卻也止不住自己的眼淚。
“别着急,好戲還在後面”溪言詭異地笑着,龜妖修為或有千年之久,他還從未用此曲殺過修為千年的妖,溪言有些期待龜妖聽完此曲後的下場。
話音才落,極樂殿内水霧聚起,水霧化為流水,流水又化為無數短小冰棱利箭,冰棱随着夭夭琴曲拍點成群結隊飛向龜妖,頓時血線遍布全身,暖情的痛苦極悲和着身體上的疼痛令龜妖痛不欲生,哀嘶聲響徹大殿甚至傳出極樂宮傳到來往過路的妖怪耳内,衆妖認為是國主和夫人又想出什麼花招來懲罰犯人。
暖情極悲的弦樂夭夭控制不住,琴音亦傳出了極樂宮,幽連城裡此時此刻凄苦依依,甚至高塔上正在操作的人聞此之後毫不猶豫地從百丈高塔上翻身躍下,摔成肉餅。
龜妖遍體鱗傷躺在地上表情痛苦得猙獰。
夭夭一曲彈完時龜妖已經奄奄一息了。
“師父”
“夭夭,心慈手軟不是好事”
夭夭明顯放水了,彈得還不如第一次,溪言很生氣又無奈。
溪言起身下座,走近龜妖。
“竟還吊着一口氣”
“來人,将他扔出幽連城”
龜妖的千年修為已然被廢,而溪言的舉動叫夭夭不解,為何不直接殺了他,還是說夜魔又在影響他,夭夭不知道此刻的溪言到底是師父多一些還是夜魔多一些,而她也不敢想。
妖奴擡着半死不活的龜妖出了極樂殿。
“師父”夭夭茫然喚着。
“夭夭是不是想問我為何不殺了他?”溪言靠近夭夭。
溪言眼裡戲谑,步伐緩緩,披着夜魔的容貌,穿着夜魔的黑袍,唇角邪魅笑着。
“夜魔”夭夭驚恐後退,抱着長琴轉身欲跑,身後就是廊柱,夭夭慌張失措,差點一頭撞上去,幸好額上驟然貼上來一個大掌擋住了她,腰間纏着白色蛇尾,身後是竹澀冷香的寬闊胸膛緊緊貼着她的脊背。
“夭夭去哪兒,連為師也不認得了嗎?傷害過夭夭的,我又怎會讓他輕易解脫”溪言啟唇貼着夭夭耳廓,薄唇蠕動勾得耳朵癢癢的。
夭夭覺得師父很奇怪,而且好像不止這一次,她想試探一下。
“你是夜魔”
“不要提他”溪言蛇身纏緊夭夭,怒地打斷她,夭夭頓感腰上纏得她喘不過氣來。
“夭夭,我可以不在意你和他的過去,你也不要在乎,好嗎?”溪言似乎覺得自己不該對夭夭發火,語氣軟了下來。
“嗯,哦”這是溪言,夭夭能辨得清,隻是師父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到底哪裡不一樣呢。
正此想着她已經被溪言帶上了珠簾玉幕後床榻上。
這次溪言居然變回了巨蟒原身,夭夭急忙後躲,腰間的蛇尾卻箍得她緊緊地與它相貼。
看着纏動的蛇身以及逐漸被褪下的紗衣,夭夭越來越害怕,蛇尾伸向她的裙下,纏着圈勾上她的大腿,滑涼的觸感激得夭夭抖了個機靈,纏旋在她腰腹上的蛇身緩動摩擦着,蹭起皮膚巨癢,夭夭又驚又恐極,她想逃想躲,微弱的力量卻毫無作用,她根本不敵溪言的力量。
“師父,我害怕,您收回去”夭夭淚眼婆娑,淚珠滾落。
“莫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溪言想夭夭習慣他的所有。
夭夭仍是不依,裸軀掙紮着,溪言的上半身還是人形,隻是眼瞳已非人類,他吐着蛇信子舔過夭夭臉上的淚珠,動作極是溫柔,像是棉絮撫侍,還有竹澀冷香,碧瞳妖冶豔麗,溪言無疑是絕美的,是老天都會嫉妒的美貌,慢慢得,夭夭止住了哭聲,享受溪言的撫弄。
夜寒涼風,夭夭睜眼,四周一片昏暗,好似隻有她一人,不對,那是個白色身影,如同鬼魅,在前面不遠處飄蕩着。
“你是誰?”夭夭朝那白影跑近了些,白影卻像是故意要隔開一段距離也飄遠了些。
如此反反複複,夭夭漸生躁火。
“喂,你跑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夭夭等了很久,本以為那白影又像啞巴一樣不回答她的問題,卻未想她終于開口了:
“祁钰,你忘記你要做的事了,我來提醒你而已”
“你在和誰說話?祁钰?奇怪,聽着真熟悉”夭夭覺得很古怪,這不會又是個夢吧。
“祁钰,你不是你了”
“喂,你和誰說話呢?和我嗎?我不叫祁钰,我叫桃夭夭,不和你玩兒了,我要去找師父”夭夭轉身,她想離開這個黑漆漆的地方,卻不料身後那白影像是發怒了。
“你竟甘心做他的禁脔”白影像是歎了口長氣。
夭夭駐足,她疑惑地轉身。
“什麼是禁脔?”
“我對你很失望”未等夭夭開口那白影便說了這個讓夭夭雲裡霧裡的一句。
“喂,你到底是誰?我們有關系嗎?你就這麼說我”夭夭很生氣,溪言可以這麼說她那是因為他是她的師父,而那白影憑什麼。
當那白影轉身,竟和她長的一模一樣,畫面便停留在這一刻,夭夭從夢中驚醒。
她躺在溪言身側,外面已是天光大亮,帳頂上方是琉璃磨砂天窗,光線透過天窗灑在榻上,夭夭和溪言還是糾纏的姿态。
“師父,你聽過祁钰這個名字嗎?”
“沒有,怎麼了,夭夭又做夢了”溪言拇指摩挲夭夭朱唇,眼裡欲色未減。
“沒什麼,不管她”夭夭靠在溪言胸膛裡打個哈欠又想睡過去,隻是身上纏着的蛇身頗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