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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前往浙甯,木偶引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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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檐下的紅色燈籠随風飄動,晚風拂動衣角,長長的書案上燭火搖曳,紙張翻動的聲響在靜夜裡尤為響亮,一排豎挂着的狼毫依次如鐘搖擺,搖動的暗影落在黑夜暗光下的白紙黑字上,那是一行行死寂沉沉又充滿了呐喊掙紮的字。

“章興十九年,歲在丙午,積陰驟雨,半月不絕,衛江積水成患,堰壩潰坍,水漫決堤,噴湧下注,河瀉瓴建,不舍晝夜,浩淼長瀾,周亘千裡,吞洲漂防。開府儀同三司、豫州刺史、禦史大夫崔施錄聚邑都以訪故,搴薪楗石以禦之,維舟編桴以載之,遂連舳促槽,欲邑之茕嫠老弱、州之庫藏圖籍、官府之器。

……

後載始末,九州數地成災,圍困者數千萬記,大水所至之處,居廬盡沒,莊田盡毀,塗炭萬衆,四省兩洲數縣,洪流肆虐,三十萬盡絕”

祁钰合上書冊,南北兩窗大開,微風襲過,貫通了長屋,祁钰起身站在風□□彙之處,弦月高挂在兩簇白雲之間皎皎明亮,淡雲疏影輕輕飄聚仿佛為朗月遮蓋一層薄紗。

窗外月光皎潔,窗内燭火微光,黛藍色的半側容顔和另一側流黃之景交相呼應,荀景精緻如玉的眉眼純真無辜得讓祁钰不忍拒絕,她輕輕點了點頭。

荀景雙眼瞬間燦若繁星,他緩緩執起祁钰左手在其手背迅速落下一吻,祁钰瞬間将手從荀景手中抽回,裝無辜欺騙的把戲她不是不知道,可沒見過他這麼輕車熟路的。

祁钰恍若無意地在鬥篷裡面的衣袖上擦了擦,沒有察覺荀景眼裡閃過的一瞬落寞。

“明日動身離京,祁府須”

“我必須一起”

荀景語氣堅定地打斷祁钰。

“那府内諸事何人打理”

祁钰微微不悅,轉身坐在書案旁翻開另一本書冊,書冊上記載的是近些年來衛江治水的各種措施,她不是工部的人,可她是食民谷的人。

“孫老頭不是識文斷字嗎?讓他來”

荀景挨着祁钰坐在她身邊。

“偌大一個府宅,十五人食住,放在他老人家身上,也不怕他過勞積病”

祁钰翻看着書頁,書上記錄的皆是拆東補西,作用甚微。

“你救他于水火,這難道不是他該做的嗎?”

荀景打了個響指,祁钰周圍瞬間亮如白晝,案上書籍中的字頓時比剛才清晰了不少。

“你又使用術法,小心雷劈”

祁钰嗔怪道,腦袋漸漸揚起,身子逐漸坐直,她剛剛的确看字有點模糊。

“說到此,那天那道驚雷來得奇怪”

祁钰皺眉目光落在虛空中,荀景俯身和祁钰挨在一起,距離有點近,祁钰将書放在桌面上遠離荀景半尺。

“不是說了,一定是姬尚赫”

荀景接着靠近祁钰。

祁钰起身繞到案前,負手踱步,輕輕搖頭。

“不像,老大引的雷我是見過的,和那天的雷明顯不同”

“你是在懷疑上界有人發現了我們?”

荀景起身靠近祁钰。

祁钰低頭踱步又微微搖頭。

“也不像,若是發現了我們,我們不會活到現在”

“小钰,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别想那麼多,明天還要出發,早點睡”

次日清晨,斜陽東升,朝露潮濕,萬裡晴空,翠鳥站在枝頭鳴唱春景,即将入夏的天氣在清晨時溫度适宜,祁钰穿好紅色的官服站在檐下張開手臂伸伸懶腰,今日她起得格外得早。

祁钰穿過長廊走去前院,廚房裡忙碌的荀景透過枝幹看到祁钰的紅色背影停下手中的切菜的動作走出房屋卻晚了一步,祁钰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

“大人”

孫老頭從前廳外急匆匆走進朝上座的祁钰跪地磕頭,祁钰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清茶語氣随意道:

“你坐着吧”

孫老頭名孫老九,是十五個流民中的一個,因家中排行第九父母懶得起名,别人稱他為孫小九,如今已成了老頭大家便改口稱他為孫老九。

“謝主子”

孫老頭起身坐在堂下右側的一個矮椅上。

“讓你做的東西都做得怎麼樣了”

祁钰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水有點燙,可見是剛剛才添上的。

“主子請看”

孫老九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袱放在一旁的木桌上,他将包袱打開頓時裡面的東西哐當攤開在桌面上。

之間那是一堆零件,有圓柱形中空的筒狀鐵棒,末端彎曲成柄的木質長闆,長闆中央有一蛇形彎曲,還有火線,發藥罐,蛇形杆,鐵質螺栓,火門與火門蓋,還有一堆圓柱圓錐形的鐵彈,等等,一樣不落。

祁钰起身将各個組件一一核對,這些都是按照她所畫的圖紙制作的,看起來有一點粗糙但隻要能用就好。

“幹的不錯,從今日起我會有一段時間不在府中,聖上派我離京辦差,府裡諸事就拜托你了”

祁钰沒有看孫老頭,目光落在桌面上的一衆組件上。

“謝老爺恩典”

這是給他管家的權利,李老頭喜出望外跪下磕頭拜謝。

“嗯,去吃飯吧”

祁钰語氣随意輕道,她埋頭整理各個零件,開始組裝。

正當李老頭準備退後離開時,祁钰開口:

“這些零件分别是從不同鐵匠鋪裡打造的吧”

“回老爺,按照您的吩咐,工匠緊趕,今日早晨取貨,分别是從五家鐵匠鋪裡打造的,路上無人發現”

李老頭身子躬得很低,事無巨細說給祁钰聽。

“嗯,不錯,這是獎賞,接着”

祁钰從袖中取出一袋碎銀,朝李老九扔去,李老頭雙手捧着下一秒瞬間跪地将雙手朝祁钰的方向遞去。

“小的不敢承恩,這是奴的分内之事”

“叫你拿着你就收好,正好讓郎中瞧瞧你的喘病”

祁钰将铳筒對好放在一旁,将藥池與火鐮相接,将燧石和燧石夾用螺栓相連,而後将接好的兩個組件固定在藥室上方。

“謝老爺恩典”

孫老頭不住磕頭拜謝。

“好了,去吃飯吧”

祁钰将扳機安裝在藥池下方,紅色的木質外殼套在铳筒藥室上,用幾道鐵箍加強固定,祁钰起身握着手柄朝虛空比劃試了一下手感。

孫老頭起身看着祁钰手上長長的東西,它不像棍也不像長槍,心裡想着這樣一個四不像的東西主子拿它來幹嘛,他忍不住好奇打量了幾眼。

“還算不錯”祁钰自言自語。

“在”孫老九躬低身子語氣恭敬。

“哦,沒你事了,這件事辦得很好,回頭還有獎賞,你先下去吧”

祁钰轉身對孫老頭說道。

“小的告退”

孫老頭躬身後退數步轉身離開前廳。

祁钰帶着長铳回到後院,後院涼亭的石桌上已經擺滿了美味佳肴,自從荀景住進府邸後每天每頓飯都是三菜一湯,一樣不落,且每次都不一樣,這讓祁钰有時上朝上值時會忍不住猜想回家後又會嘗到什麼好吃的食物。

後院之内沒有旁人,祁钰一蹦一跳走近涼亭,荀景撐着腦袋笑眯眯看着祁钰,眼神裡盡是柔情。

“小景,你看”

祁钰從身後拿出紅色的火铳在荀景面前晃了晃,目光裡是掩飾不住的喜悅。

“火藥呢,沒火藥它就是個空殼”

荀景拿過長铳仔細打量。

“前幾天不是讓你們收集硝石了嗎,木炭随地取材,硫磺礦不日将得”

祁钰興趣沖沖眉飛色舞,腦海想象成功的那個場面。

“你是說浙甯?”

荀景将火铳放在石桌上祁钰按着祁钰的肩膀讓她坐下,而後将指尖放在祁钰太陽穴上輕輕按摩。

祁钰雙手抓着荀景的手轉身語氣歡快道:

“沒錯,浙甯一帶堪輿圖我看過了,那邊多丘陵盆地,地質活動活躍,硫磺石一定不少”

千裡之外的一個小村莊上一片狼藉,坍塌的數座房屋木闆落在泥濘不堪的田野裡,村口的一棵老槐樹攔腰折斷,不遠處的一條長川河流湍急,河道中央的堤壩底部數個破洞水流緩緩。

一群布衣壯年推着一車車礫石混合的沙土木料倒入破洞的堤壩旁夯實地基,新倒入的堅固的築堤材料和原本不堪一擊的堤壩大不相同。

“你們這是在,欲蓋彌彰?”

一身紅色官袍上繡着金色飛魚圖案頭戴烏紗帽的中年站在泥濘之中,黑色的長靴上沾滿了污泥,金絲線的騰雲鑲繡領口袖邊随風擺動,中年語氣極其憤怒。

“禦史大人,禦史大人,請救下官一命”

藍色官服上的祥雲朗月尤為刺眼,大腹便便的中年縣令跪在泥濘之中不住磕頭,身體顫抖不止。

“上報固若金湯的靖縣河堤竟是如此,你讓我救你一命,誰來救這些流離失所的孤魂野鬼”

紅袍中年怒不可遏大聲呵斥底下泥濘中的百姓口中的父母官。

縣令身後跪在泥濘中的衙門差役有苦難言,堤壩偷工減料一事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直到大水漫灌了良田縣令想着亡羊補牢他們才被迫日夜兼程重修河堤掩蓋事實欲要蒙混過關,卻沒想到朝廷派遣的官員來得如此之快。

“此事大人可否當做誰也不知,權當河堤不固,洩洪至災”

跪在監察禦史曹德修腳下的藍色官服縣令怯怯說道。

“其中盈利七三分之,大人得七”

縣令恬不知恥地繼續說下去,他仰頭看着上面的人眼裡帶着一絲期盼,這是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

曹德修閉眼身體氣到發抖,身後那些人可能會被迫共罪,但是貪腐之風一點星火便可燎原。

“滾,父母官做成這樣你有何臉面讓我保你”

曹德修一腳踹向腳邊大腹便便的中年縣令,縣令在泥漿裡滾了一圈,官帽跌落在地。

“大人救命,洪災之前我們毫不知情”

泥濘上跪着的一衆差役不斷磕頭,點點泥漿飛濺。

“你,你們,我待你們不薄”

縣令将污泥裡的烏紗冠帽撿起拍了拍重新戴在自己腦袋上顫抖着手指着衙役們。

“嗯?是嗎?”

曹德修語氣冰冷至極,目光掃過這群蛇蟲鼠蟻,食民之膏,害民之蟲。

“大人饒命,我等的确毫不知情”

跪在泥濘裡的一個灰色布衣衙役顫顫巍巍朝上方的高管磕頭。

“不知情個屁,憑你們那點俸祿能頓頓有米?要不是我”

“閉嘴,就是你們這群害群之馬攪得百姓苦不堪言,毫不知情?呵呵,無名之利,你們倒是能欣然受之,其中貪贓你們恐怕早都心知肚明了吧”

曹德修字字珠玑,怒不可遏,指着底下跪着的一衆人大罵指責,此時此刻無一人敢出一言,過慣了通過壓迫底層而獲得的舒适日子,他們會以為這是理所應當,試問誰知地裡的紅薯一斤值幾何。

“大人恕罪,大人明察,我們的确不知”

除了縣令和曾經有過從中漁利的差官們,其他一些既沒有參與貪污又沒有從中獲利的人大着膽子為自己征求一線生機,他們本就是被牽連的,吃肉的時候骨頭都沒有卻要一起承擔偷狗的罪責。

“該請恕的不是朝我,而是無辜而亡的他們”

曹德修怒地指向被水半淹的一片村莊,那裡廖無人煙一片廢墟。

下方的水流湍急而過,河中的堤壩松散欲垮,高高的土堆上,泥濘的叢林外一群着統一官服的官員們有的站立着,有的低頭跪在泥潭裡,氣氛一片死寂。

“将涉事一衆捉拿歸案,待朝廷裁決”

曹德修一語落下,身後身強體壯的一群帶刀侍衛一把拽起地面上跪着的衆人将他們控制起來。

“大人,大人明察,我是被牽連的”

“大人,我也是,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拿到”

“我也是”

人群中吵吵嚷嚷。

“一個兩個的都給自己喊冤,我不是判案的,是冤是罪,堂上分說,帶走”

曹德修一甩袖子踩在泥濘的地面上轉身先行,黑色的緞錦長靴上泥漿點點,官袍上也是污泥沾濕,曹德修将袍擺提起,小心翼翼前行,這樣的路他還是第一次走,稍不小心便會滑倒,來時就是這樣。

“大人,我扶着您”

一旁一個身着藍色長袍上繡飛雀圖案的青年個子不高長得獐頭鼠目彎腰哈背朝曹德修走去,雙手放在曹德修右臂之下,臉上是不太明顯的恭維之笑。

曹德修斜眼瞥了一下青年,青年表情歸于平靜。

“能及時舉報,還不同流合污,你做的不錯”

曹德修左手扶着袍擺,語氣和緩。

“是大人給的機會”

青年語氣恭維道。

千裡之外的大晉京都長平,運糧官先行,巡撫,按察使,巡按,監察禦史等後行,水部侍郎,河道總督,太醫署數衆伴行,官兵随之。

晴日朗朗,萬裡無雲,皇宮别院的京中顯貴賞花宴也因國庫支取赈災饷銀而辦得樸素節儉,但該有的排場和項目一個也不少,蹴鞠馬球,騎馬射箭,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男女各自席坐一排談笑風生。

京中貴女各個使出自己最擅長的絕技以争長短,好為自己日後覓得良婿。

一身鵝黃色襦裙身披淡粉色薄紗的少女坐在高台擡起纖纖素手放在古琴之上微動長指,宛轉悠揚的琴音袅袅傳出,在場之人無不如癡如醉,明媚帶笑的少女容顔在和煦暖陽下宛如山澗小溪的精靈,靈動活潑,一曲終了,滿座鼓掌喝彩,贊美之言不絕于耳。

“碣石調能一曲彈出者本就稀少,而能彈得如此精妙絕倫的更是少見,此番一曲可堪奪魁”

“二哥此言為時尚早,楊大小姐是第一個出場的,後面還有很多人都沒展示呢”

一襲繡綠金紋的紫色長袍男子朝一旁坐着的身着淡黃色蛇紋金繡男子說道。

被叫做二哥的男子慵懶地側靠在紅木矮椅上,頭頂上方黃色的幕布随風飄動,斜陽落下暗影在他身上,半暗的容顔讓人看不真切。

“鶴鳴一曲,何需鴉雀”

“二哥此話怕是會得罪不少佳人,呐,你看”紫袍男子微微仰首示意黃袍男子朝對面看去。

對面一排席座上坐着五顔六色身着打扮各有不同的紅袖佳人,三兩少女含羞帶怯地朝這邊望來。

“二哥何時娶個皇嫂啊”

紫袍男子是大晉國四皇子謝長謹,他面帶微笑朝二皇子謝長則看去。

“二哥風月佳人不少,你就别擔心他了,說說你吧,四哥,可有中意之人”

一個杏色長裙的俏麗少女一蹦一跳走至謝長謹身側彎腰拿起桌面上一塊糕點往嘴裡送。

“嗯,好甜,四哥,你這裡的糕點好吃诶”

俏麗少女嘴裡嚼着食物含含糊糊道,少女梳着垂挂髻,鬓發上插着碧玉花簪,紅色的玉珠流蘇随着少女的動作輕輕搖擺。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意中人,去女眷那裡玩去”

謝長謹語氣嗔怪,但還是将桌面上的一碟綠色糕點遞給少女。

“謝謝四哥”

少女一蹦一跳地從席座上離開。

台上接下來的琴曲相較于第一首就稍遜幾籌,謝長謹微微搖頭歎息一聲。

“楊小姐才貌雙全,麗質天成,三哥真是好福氣”

謝長謹朝前座的一黑袍金絲蛇繡的男子看去,男子唇角帶笑和對面一席的鵝黃色襦裙少女目光含情互望。

黑袍男子舉起酒杯隔空敬酒,袍袖之後無人看到其擡手一摸将左臉上的一小道裂縫恢複如初,裂縫周圍是一道道細小的木紋,極是可怖,但被他持着酒杯的手撫摸之後,瞬間光潔如玉,他放下酒杯仍然維持着溫和的笑容。

“怎麼,四弟喜歡楊小姐”

謝長則靠坐在紅木矮椅上懶懶說道。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既許三哥,便祝他們琴瑟和鳴吧”

謝長謹舉一杯烈酒盡數入肚。

高台上又坐下另一位淡藍色襦裙身披白色薄紗的清冷美人,女子杏眼黛眉笑容淡淡,她側坐在一架箜篌旁邊,一雙纖纖玉手輕輕擡起勾起一抹弦音。

“吳絲蜀桐張高秋,空山凝雲頹不流。

江娥啼竹素女愁,李憑中國彈箜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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