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心一顆星能幫助我什麼?”祁钰又問。
“親親不是知道嗎?越多的民心越能讓你的任務更輕松”
的确是這樣,祁钰的任務是颠覆整個皇權和君主獨裁,而前提是她得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
三天後,祁钰左思右想後還是答應了謝長則的提議,讓她扮作伶優,即也是謝長則的侍倌兒,男寵,不過她當然是有條件的,那就是站隊,許她日後升官加職仕途通順。
“怎麼樣,謝長則好感度升了沒?”祁钰問系統。
“沒有,反而降了很多。”
“親親要不要檢讨一下自己,二皇子是小U從業多年以來見過最奇怪的攻略對象,他的情緒波動很大”
“他不會有什麼精神問題吧,我可不想和一個瘋子打交道”
祁钰在腦海裡疑怼。
竹苑很大,竹蔭小道上灑下一片清涼,炎炎夏日裡,祁钰隻覺清爽無比。
系統不答,祁钰也沒問,走一步看一步。
祁钰從竹苑出來的時候正巧碰上了顧呈,将近一個月未見,顧呈給她的感覺大不一樣了,具體不一樣在哪兒她也說不清,就是很…陌生。
她沒有忘記那夜在縣丞府邸顧呈行徑詭異的事,但為同僚,除了煩人的裴桓她還是不太想樹敵的。
“顧大人”祁钰弓手。
“祁兄好”顧呈回禮。
“祁兄怎麼看起來悶悶不樂的?”
顧呈盯着祁钰的臉上表情,那是像被騙了三百兩的陰霾臉。
祁钰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
“顧大人怕不是看錯了?也許是天氣太熱的緣故,顧大人也被二殿下召見?”
經那晚一事後,祁钰并不想和顧呈牽扯太多,隻好換了個話題。
“哪還用召見,我自己想拜見就來了”
顧呈笑着說道,他長相渾厚,笑得也渾厚,祁钰皺了皺眉,她總覺得顧呈變了個人似的,一個人樣貌或許可以變,周身的氣質卻是不會輕易改變,而且他是個有秘密的人,改天得試他一試。
“哦對了,祁兄那五十兩…”顧呈狡黠地看向祁钰。
“什麼五十兩?”
顧呈明顯變了臉色。
“祁兄可不要裝傻充愣,那夜醉花坊一遊可是我幫你墊的”
顧呈的聲音帶着一絲質問,祁钰想起來了,但那是她被迫的,心裡惱怒但又不想明面上撕破臉,隻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心不甘情不願道:
“想起來了,改日定雙手奉還”
“我就說嘛,祁兄就不是那樣的人,等回去了我再帶你去一個更好玩的去處”
顧呈挑挑眉,揚起一個看着讓祁钰很不舒服的笑容,她僵硬地回笑,咬牙小聲嘀咕。
“定是又要花不少”去的能是什麼好地方,祁钰心裡吐槽。
“什麼時候回去都還懸着呢,顧兄還是做好分内之事吧”
顧呈笑容逐漸消失。
“祁兄說得對………對了,祁兄生肖幾何?總不能你叫兄我也叫兄吧”
“虛歲十九”
顧呈顯然吃驚了一瞬。
“年少有為啊,賢弟,未及弱冠就進士及第,果然是後生可畏。”
顧呈臉上堆滿了驚歎。
“想我當初年少時還……不說了,盡是些荒唐事”
“顧兄看着也不老啊,怎生如此哀感年華”
祁钰心裡疑忖不已,她又感到了一絲強烈的反差,半月前的顧呈絕不是此人!
“年近而立了,如何不老,不說了,我找殿下還有點兒事,祁賢弟慢走”
顧呈從祁钰身邊匆匆經過後,進了竹苑門樓後很快沒了人影兒。
祁钰凝望着他消失的身影陷入沉思。
沉寂的書房裡忽得踏進一人,謝長則放下手中的毛筆緩緩擡頭。
“逸德”
“殿下”顧呈恭敬地拜了一拜。
“坐吧,在我這兒你不用拘謹”謝長則指了指太師椅。
“殿下急召臣前來是否與王妃有關?可她不像是已經懷疑了的樣子”
謝長則淡淡勾唇。
“你别小看了她”
“不隻是為此”
“那是為何?”顧呈疑惑。
謝長則從書案後走出,負手站在窗邊遙望西北長空,那是一座連綿山丘,衛江洪流波濤滾滾,遼闊無際。
顧呈站在謝長則身後不遠處看着他。
“我的好皇兄已經坐不住了,如今也是昭然若揭了”
氣氛靜默了良久後謝長則才忽得開口。
卻見顧呈突然半跪抱拳。
“殿下所謀所籌無人可擋,殿下放心,顧氏一族堅定不移地站在殿下這一邊,絕無假話,否則必叫臣受碎骨焚身之懲”
“逸德言重了”謝長則轉身将顧呈從地上扶起,面上是溫和儒雅的笑。
“良禽擇木,我不會迫人對我忠誠,尤其是逸德,衡蕪院同窗數載之誼,想來逸德該知道我要做的是什麼了吧”
謝長則眼裡閃過一絲恨意,顧呈已經見過很多次了。
他道:“臣不才,隻知唯有殿下堪當明主”
謝長則看了眼顧呈,目光又移到青翠欲滴的窗外斜竹上,竹葉綠得晃眼,這一次他絕不會失敗。
“此次抄辦沄州巨賈父皇有沒有說什麼?”
“殿殿下,陛下可能還不知道您來此地了”
顧呈瞧着謝長則的背影,語氣頓了頓。
“那便很好”
謝長則輕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