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環境像是燈泡突然熄滅一樣,周圍一片漆黑,若不是前面飄着一個長着翅膀閃着熒光可可愛愛一臉嬰兒肥有着黃色卷發的小男孩,祁钰還真以為她瞎了,條件反射般的反感幾乎一秒就叫她猜出這小家夥是誰。
“死龜孫!你找打!”祁钰撲上去竟撲了個空,她不服氣,又想撲上去。
“宿主大大我沒有,我冤枉啊”系統一躲再躲,近乎透明的蝴蝶翅膀閃得祁钰眼睛不舒服。
“明明是宿主你粗心大意”
“還敢狡辯,每次一有危險你就丢下我一個人溜之大吉,你可真仗! 義! ”
撲了好多次都沒逮上,祁钰又着實很累,剛剛一頓連轟炮式的輸出真費了她不少口舌,平生她最恨人渣,無論男女。
這是個什麼都沒有的黑洞洞的虛空,祁钰席地而坐。
“親親,你不生氣啦?”
祁钰沒搭理系統,隻覺這裡怪怪的,她也不知道這裡是哪兒。
“喂,卷毛,你知道這哪兒嗎?”
快速撲動着翅膀的系統似乎很不滿祁钰對它的稱呼,但它還是答了:“由于宿主走路時心不在焉,所以跌進幻境了”
“幻境?”祁钰一臉得不信,邪眯着眼冷視系統。
系統哆嗦了一下,正準備開口為自己辯白時忽聽一道清麗悅耳的女聲。
“哈哈哈哈,有緣人,真沒想到你居然成功了”
這聲音祁钰再熟悉不過,不就是在剛那渣男所住的軒樓裡那個女人嘛,祁钰還當她是幻影,于是指着系統很是氣憤地宣洩:“好啊,小卷毛,你和你主子一丘之貉,聯合起來欺負我是吧,我”
說着祁钰準備從眉心識海裡拔出自己的本命魂刀,自從有了荀景渡給她的幽蝶火後,她便可以在識海裡存取物件了,但如非必要祁钰知道識海這地方是本元之氣彙聚之處,不宜存放東西,遂她一直隻融着魂刀。
竟沒想剛拔出魂刀,小卷毛趁識海入口未完全關閉,逃也似的朝她這邊飛來順着入口躲了進去,祁钰頓時氣得不行,轉念一想,系統要是與這臭婆娘沆瀣一氣的話犯不着躲,正此想着系統急切地提醒她:
“親親,你小心點,她不是等閑之輩”
祁钰靈光一閃:“怎得,你們主仆鬧掰了?”
“那小家夥可不是我的仆人,有緣人”
祁钰巡聲望去,隻見從黑暗深處走出一妩媚妖娆到能叫人神魂一顫的絕世美人兒,一身紅袍,豐滿迷人,步步生姿,淺笑盈盈,百媚千嬌,攝人心魄。
祁钰一時看得癡迷,心髒止不住得狂跳,這貌似是她見過得最美的女人了。
“妲己姐姐”祁钰一直認為妲己就是對絕世美人最高的贊譽了。
絕美的女子越來越近,祁钰的心跳也跟着快起來,女子淺淺輕笑,似能令世間萬花失色,美得人看一眼都能如癡如醉。
“妲己,是誰?”紅袍女子近前食指勾起祁钰的下巴目光審視,眼神柔和,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姐姐,你好香啊”祁钰這句話是發自内心,脫口而出。
女人笑意更甚:“你不怕我?”
“姐姐好看,我為什麼要怕姐姐呀”祁钰眨巴着葡萄似的水瑩瑩杏眼,很是無辜可愛人畜無害的樣子,面對喜歡的人,她一向用此表情裝飾打扮自己示好。
識海裡的系統一陣子的無語:“宿主大大,你變臉好快,别忘了她可是陷害你進入幻境裡的人”
祁钰卻像是全然沒有聽到似的,傻傻笑着:“姐姐從何處而來?要到何處去呀?”
女人捏了捏祁钰尖尖的下巴,笑得妩媚:“小姑娘,你幫了我,想要什麼補償呢?”
女人的聲音極是好聽,像是山澗裡的黃鹂,又像是溫柔棉絮般流淌過心尖的春水融融,沒有一絲雜音,祁钰聽得心神蕩漾。
“妲己姐姐,我們可以做好朋友嗎?”
識海裡的系統都快氣瘋了,它順着祁钰視野裡的餘光看向祁钰脖子上挂着的蛇形玉墜,那裡面有荀景它曾在祁钰關閉識海視聽的前一秒看到過,此時它極需要荀景立刻出來至少還能說不定救下這個花癡,可奇怪的是,一向喜歡粘在祁钰身邊的荀景今日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祁钰落入陷阱了都沒見玉墜有什麼反應。
再看此刻的祁钰,修為高深莫測的紅袍女人一臉媚笑,在另一手心裡凝出一朵深紅色透明泛着紅光瓣瓣閃動的彼岸花猝然貼近祁钰的臉,識海裡的系統駭然提醒道:“宿主小心!”
可無濟于事,女人的速度太快,捏着祁钰的下巴固牢,那彼岸花就跟祁钰的臉一樣大,如點點熒光般融入祁钰的面龐皮膚裡,祁钰此刻表情是睜着圓眼隐忍得痛苦蹙眉,彼岸花紅光變成一絲絲紅線從祁钰面龐四處蜿蜒攀爬彙聚于祁钰的額心變成一簇豔紅色的小彼岸花形狀的火苗花钿。
此刻祁钰的表情更痛苦了,不多時她難受地吐出一口鮮血,血線順着嘴角流出。
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起了明顯的變化,白皙的肌膚變得更加如羊脂白玉般得白嫩,唇色更豔,臉上像是染了胭脂黛粉,襯得她在原來嬌美的基礎上更是豔了三分。
“妲己姐姐,你為何…”祁钰咽下一口腥甜,眉峰顫抖,眼裡傷心。
女人仍是漫不經心,她松開祁钰的下巴後轉身又朝黑暗中走去,身影飄得越來越遠。
“妲己姐姐”祁钰還想追上去,卻是不能,她撐着沉重的身體仿佛虛脫了般半跪下去,目光追尋着紅袍女人。
“小姑娘,我叫宓萱,有緣再會,哦,對了,無月之夜事倍功半,下次走夜路莫要再一心二用了”
随着聲音消失,紅色的身影也消失了,祁钰回到現實,腳邊是暗黃色的燈籠,好像隻燃了一半,言外之意就是隻過了約莫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
“宿主”
“無月之夜事半功倍,一心二用”她半個時辰前又在一心二用些什麼呢?莫非她能察覺的到,這樣可以洞悉人心的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