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并排站在洗漱台前刷牙，秦然盯着楊爍腫成包子的雙眼，提醒他：“你今天還是别和你蘇櫻落說話了吧。”

楊爍含着牙膏水，茫然地“啊”了聲。

“你用今天的樣子面對她，隻會讓她對你的形象大打折扣。”秦然毫不留情地指着鏡子中略顯邋遢的楊爍。

鏡中那人的眼淚差點又要掉下來了，還好魏之銘帶早飯回來的及時，楊爍的眼淚化作口水，洗漱完屁颠屁颠地就去魏之銘跟前搖尾巴。

秦然習慣等待魏之銘遞來的早飯，果不其然，魏之銘從袋子的最底層，翻出一碗黑米粥，附贈一杯熱豆漿。

“熱豆漿？怎麼突然帶這個？”秦然捂住豆漿，熱騰騰的蒸汽往手心裡竄。

魏之銘将黑米粥開蓋，将其推到秦然跟前：“給病号的特殊福利。”

“你找死啊魏之銘。”

秦然想把熱牛奶丢到楊爍這個真正個子矮人的懷中，魏之銘才妥協剛剛是開玩笑，順勢抓住他的手：“喝完粥再喝，不然容易胃疼。”

魏之銘剛從外面回來不久，手指浸染了不少寒氣，微涼的指尖握住溫熱的手背，秦然怔了怔，沒有選擇掙開。

他抿一抿唇，“哦”了聲，轉過身子。

……

期中考将在下個星期一開始。所有老師與學生都進入了緊張的備考階段，這是分班後的第一場大考試，秦然也不免得心中緊張。

一整日下來，各種試卷小測，通通席卷而來。老師們好歹還有一絲良善之心，周末作業布置得少，給大家減了許多壓力。

好不容易得了點喘息的機會，秦然抽空看了眼手機，秦九舟嗖嗖嗖發來滿屏的消息。

【舟舟喵】：哥——

【舟舟喵】：這周回家嗎？

【舟舟喵】：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舟舟喵】：你一定會喜歡的

【然】：……真的不是驚吓嗎？

往常秦九舟給秦然準備的驚喜中，有百分之九十都是驚吓。

【舟舟喵】：應該……不是吧。

【然】：……

秦然思忖片刻，在屏幕上打字。

【然】：讓媽媽晚上别準備夜宵了，每次我倆都吃不了多少，剩在那兒浪費。

【舟舟喵】：哦。

【舟舟喵】：其實也可以叫魏哥哥一起來解決的，這樣就不浪費了。

【舟舟喵】：媽媽這樣說的。

秦然一時間不知如何回複，擡頭觀察老師的動向，在保證安全的情況下，将手機塞進魏之銘手裡。

魏之銘埋頭看屏幕，大概浏覽了一遍，自作主張地替秦然回複消息。

【然】：好。

秦然正在看黑闆的題目，渾然不知自己被代替做了決定。

直到手機再次回到自己身邊，他低頭看到那條不屬于自己回複的消息，兩人四目相對，秦然心中有股無名火無處施展。

草稿紙上布滿了彼此的小話，此時此刻，秦然又添了一條：「誰讓你幫我回的？」

「你塞我手裡不是讓我回？」

魏之銘的話字字在理，秦然竟一時無法反駁。

「我是讓你選擇，不是讓你回複。」

寫完這句，秦然猶豫着，還是将其塗成了一條黑線。

大人不記小人過，秦然回神，繼續聽講。

臨近放學，秦然到處都找不到那張草稿紙，翻遍了整個抽屜也不知所蹤。

魏之銘的目光跟随秦然的動作，發問“在找什麼？”

“我們寫小話的草稿紙，剛剛還夾書底下的。”

“哦，那個我剛剛幫你扔了。”

秦然蹙眉：“你剛剛出去了？”

魏之銘心不在焉地收拾書包，沒給任何眼神回應：“嗯，方叔說已經在巷口那兒等我們了，走吧。”

“哦……”反正是無關緊要的東西，既然有人幫忙處理了，秦然也懶得費心再去思考。

他拉上書包，兩人跟随人潮，向校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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