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有床不睡你睡這兒。”

見沙發上的那人徹底坐正身子，秦然緩了緩，才将支離破碎地魂拼湊回來。

魏之銘也徹底睡不着了，回他：“怕你大半夜亂跑。”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亂跑個屁。”秦然咬牙切齒，恨不得一腳踹到魏之銘身上去，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那你現在不是準備大半夜跑回家嗎？”魏之銘狐疑地打量秦然，他的發旋處翹起一簇，呆呆地立在空中。

秦然神色微動，立馬罵他有病：“都這個點了我幹嘛不早上回去？我是去上廁所，憋出尿毒症你負責啊？”

沙發上的人竟莫名揚起笑容，表面醒了，話語裡卻滿是不清醒。

“嗯，我負責。”

此話一出，秦然一瞬間啞口無言，四目交彙又迅速分開，半天憋不出一句，幹脆又罵了句“傻逼”，便跑去衛生間。

魏之銘安逸地倚在沙發上。他絕對不會告訴秦然他睡沙發的真實目的。

為了防止秦然半夜醒來偷溜回去，睡眠淺在這一刻鬼使神差地起到決定性作用。

魏之銘擡眼看衛生間縫隙裡透出的光，想起自己耍了極其幼稚的手段，但對秦然很管用。

反正是朋友，睡一晚是在正常不過的事，秦然的反應支支吾吾，魏之銘思忖片刻，決定下次還是不要睡沙發吓唬他了。

……

監考老師揣着袋檔案袋進入教室，在簡單說明注意事項後開始分發考卷。

階段性決定學習成果的這一刻終于到來了，秦然閉眸冥想，随後睜開，深吸一口氣，在試卷的姓名處落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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曆時兩日的期中考終于落下帷幕。

晚自習有人歡喜有人愁，李誠葛難得成了歡喜的那個，早早地趕上了最先回來的那批，開始和前後左右的同學對答案。

陶湫李誠葛與荀哲三人圍坐一起。

“我去，我和你答案有兩題不一樣。”陶湫回憶剛結束的化學考試的選擇題，表情格外凝重，“我覺得我這次化學要完。”

李誠葛的化學成績遙遙領先，這是衆人無法否認的事實，荀哲也選擇相信自己的同桌。

“欸，秦然和魏之銘回來了，拉他倆來問問。”李誠葛擡頭便看到了一前一後進教室的兩人，學習激情比以往更勝一籌，“兄弟們，來這兒！”

後排頓時熱鬧了不少。

……

秦然還在想幾分鐘前發生的事——

他從四樓下三樓的時候，碰巧遇見了靠在樓梯口無所事事的魏之銘，仿佛與周遭人群隔絕了層天然屏障，原本不打算打擾這個裝逼王，結果本尊眼睛尖的很，立馬就發現了自己。

秦然怪隻怪身高太高，一米八出頭的個子放在人群裡，兩人難免會對視上，既然都碰巧遇上了，幹脆一起回教室算了。

魏之銘挨着秦然的肩，有一茬沒一茬地搭話：“考怎麼樣？”

話音剛落，被詢問成績的主人公面色更加鐵青了。

這次的考題難度相對上次月考要難了幾個度，秦然認真複習這麼些個星期，依然沒底：“不咋樣，有點難。”

魏之銘不看場合地打趣他：“那賭約你可要輸了。”

“滾，你就是想趁機報複我，你得逞了，滿意了？”秦然瞪向魏之銘，卻見對方的表情并不洋洋得意，反而更多的是憂郁。

呵呵……秦然覺得自己腦子也是進水了，看魏之銘的表情竟然第一反應是憂郁，憂郁男神嗎他，怪咖。

魏之銘輕飄飄地回答：“成績出來了再說吧，無論打賭輸赢都是你吃虧。”

他的後半句話聲音很輕，在嘈雜的人聲中，秦然沒有完全聽清，他試圖問剛剛魏之銘後半句說了什麼，魏之銘卻不再将目光遞給他，再走幾步就到達目的地，秦然也懶得自讨沒趣，先一步跨進教室。

……

李誠葛特地把兩人地椅子搬進了五人會議裡，因為沒有經過當事人的同意，下一秒就被秦然重拳出擊。

“哎呦大哥，我求饒，快和我們對答案。”李誠葛求知若渴的眼神投射到“年級第一”與“前十黑馬”的身上。

秦然搖頭，表示本次不願意提供答案搜索權。

三人又将目光投給了魏之銘。

魏之銘罕見地沉默，良久後：“這次我要失利了。”

這下輪到秦然同三人一起震驚了。

陶湫愁容滿面，沮喪地趴在李誠葛的桌上：“李誠葛，你快把前幾天借的氣運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