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和甯靜的小村莊,一夜間流轉起一個詭異的傳說…
“什麼必死七人?明顯都是騙人的鬼話。”
“甯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趕緊回家,把房門關緊些,以免天降橫禍啊。”
……
蘇舊舊放下車簾,臉上憂慮漸重。
馬車出了村莊,一路向着林間小路駛去。
黑衣人潛伏在林中守株待兔,待馬車一進入他們的包圍圈便群攻而起,長劍從開始對準陰郁滲人的棠采,突然轉而對向手無縛雞之力的蘇舊舊。
“啊?”蘇舊舊疑窦叢生,摸不着頭腦。
“隻要你們識相,把這個小姑娘交出來,我們可以留你們個全屍。”為首的黑衣人如此說道,粗重滄桑的嗓音中透着他不知好歹的無知。
“想要,那便來搶。”棠采不與他們廢話,上前與他們纏鬥。
他們自然不是棠采的對手,沒兩下就被打得落花流水,蘇舊舊正馬車裡悠閑地坐着,等待棠采回來便可重新出發。
不想另一群黑衣從後潛入,将她用麻袋一套抗起就跑,這個時候隻有她吼一嗓子,就可以立馬獲救。
可是她剛要開口,嘴裡閃過一陣電流,将她舌頭都差點電麻了,她緩了一會神,再一轉眼、就被扔在了一條石闆路上。
周圍郁郁蔥蔥,看似生機勃勃,實際灌木叢裡長滿了荊棘,蘇舊舊想要活命隻能往前走。
她還在猶豫中,身後的黑衣人一腳踢在她的腰上:“走。”
這一腳踢得她龇牙咧嘴,為免再被踢一腳,她忍痛站起來,掙紮着向前走。
身後的黑衣人不再跟着她,也不再催促她,蘇舊舊卻不感到慶幸,因為熟悉原著劇情的她,知道接下來将會發生什麼。
這是原著中一筆帶過的劇情,武林中一群道貌岸然的僞君子,為了解決修煉具幻七影功受阻的困難,先後抓了七個孤陽至陰的人,同時吸食人血達到打通經脈的目的,七個人中有粗礦豪邁的摳腳大漢,也有嗷嗷待哺的小嬰兒…當然,這其中并不包括蘇舊舊。
【宿主,從你答應為棠采控制毅蠱時起,你的命運就随之改變了。】
大概是看到了蘇舊舊的疑惑,系統先行解釋道。
蘇舊舊扶着腰,咬牙切齒:“所以這就是你剛才電我的原因?”
【宿主,提醒你一下,任務中請務摻雜太多個人感情,你不屬于這裡,任務完成後将會回到你自己的世界。】
“…知道了。”冰冷的機械音入耳,讓蘇舊舊的心口一沉。
她早就知道,無論是書中世界還是現實世界,她都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軌線。
路的前方間歇地傳來凄慘的哭喊聲,蘇舊舊每走近一步,就能聽得越真切,可她卻不能停下,因為身後的黑衣人正用飛刀對準她的心髒,隻要她一停下就會立即斃命。
上前去是死,停下來也是死,聰明的人都會知道,能多一刻是一刻,隻有活着才會迎來轉機。
蘇舊舊邊向前走,邊用眼睛瞄旁邊的荊棘林,一眼就能看到林中放了大量的撲獸夾,和布置了許多鋪抓大型獵物的陷阱,這既可以讓裡面的人出不去,還能讓外面的人也進不來。
就算出去或進來了,踩到塗滿劇毒的撲獸夾,也必死無疑。
蘇舊舊知道棠采會來救她,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來、怎麼來?能不能及時來?他來了又能不能保證自己毫發無傷?隻能夠将腳步調慢一點,盡量地拖延時間。
這個時候她尤為感謝黑衣人踢她一腳,讓她有理由能夠走得慢些,甚至還想着若是能夠重回剛才那一刻,她一定讓他再踢她幾腳,最好把她踢得路都走不了,隻能爬着向前。
“救命啊,救命啊。”一個身着紅衣,發絲淩亂的女子自荊棘林中跑出,對着遠處的蘇舊舊擺手:“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蘇舊舊剛想上前,一道黑影猛然出現,将紅衣女子擄走,不多時,前方傳來女子痛苦的慘叫:“啊!!!”
第一次如此真實地見這種場景,蘇舊舊吓得臉色青白,當即就吐了起來。
路邊又傳來響動,她擡頭看時發現一口巨大的水缸,一個胡須濃密的大漢浸在水裡。
“啊!”大漢瞪着雙眼,顯然已經斃命,蘇舊舊又不可避免地被吓了一跳。
她轉眼看向前方的路,後知後覺地吞咽口水,然而喉嚨幹疼,還有松散的血腥味。
黑影再度出現,朝着她所在的方向瘋狂奔來,蘇舊舊頹坐在地,瞳孔中黑影越來越大。
“嚓”地一聲巨大地、像是衣物撕裂的聲音響在耳邊,黏膩的血濺到臉上,蘇舊舊反射性地閉上眼睛。
“……”靜止了好一會,她試探地睜開雙眼。
血霧之下,一身鴉青色長袍的棠采凜然而立,秀麗白皙的眉間流着一股血,像是侵入甯靜的炙熱,吊詭而瘋狂。
蘇舊舊看到他,沒骨氣地撇了撇嘴,拉住他的衣角輕拽:“公子…”
棠采神色一滞,身上的冷氣急速度消失,他下蹲至她的面前,輕輕撫摸上她的頭頂。
幾十名黑衣人自路的後方湧來,棠采輕拍她的頭頂,用溫漣的嗓音囑咐道:“阿舊,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