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隻有自己和師父兩個人,洛臨看了沐桐仁一眼,嘁嘁開口認錯:“師父,我不好,總闖禍。”
糟心徒弟一晚上認了兩回錯,沐桐仁欣慰地把手按在洛臨腦袋上,才剛擺上去,手心内便多了兩團毛絨耳朵,手感極好。
“……”松也不是,揉也不是,沐桐仁有些為難。
[妖孽!]藤蔓不服。
洛臨看着腳邊的藤蔓皺起眉。
“我尚未傳過洛臨法器,要不你認個命。”沐桐仁拉下嘴角,心念一動,繞過洛臨勸說地上躺平的藤蔓。
“苦口婆心”的相勸沒勸到藤蔓心坎,它抽了兩下,躺在地上繼續裝死,沐桐仁眯起眼,推開洛臨,面無表情走到藤蔓面前,擡腳就要碾上去。
藤蔓在沐桐仁擡腳的瞬間,大驚失色地進行信仰之躍,重新纏回沐桐仁手腕。
[主人,我不想,我傷心。]
藤蔓也試圖和沐桐仁進行單線聯絡。
洛臨恹恹收回耳朵,持續震驚:“它……它又在說話!”
……聯絡失敗。
“先安靜。”沐桐仁闆起臉,不知在說與誰聽,但屋内驟然靜下。他将盤在手腕上不肯離開的藤蔓扯下,靈力順着指尖進到藤蔓中。
猜測沒錯,裡面果真多了道洛臨的神魂印記。
按理說,無論是法器還是靈寵,易主都需先抹去原主的神魂印記,才能刻下新的契約,但被洛臨刻下神魂印記的,原也不是什麼法器或者靈寵,而是一截沒同沐桐仁伴身藤蔓本體徹底斷開關聯的枝蔓。
以上兩種契印,無論那種,都斷不會像現在這樣,悄無聲息。
若真如枝蔓所言,洛臨的血能強迫它認主——
沐桐仁蹙眉,枝蔓非常懂事地按照沐桐仁的心意,隐去原本的模樣,化成一枚銜尾環繞的木镯。
咦?
沐桐仁捏住木镯仔細端詳。
沒有靈力波動,沐桐仁隻是想,木镯便又變回平平無奇的綠色枝蔓,他再想,枝蔓又化為木镯。
這小東西既然已經被洛臨烙下契印,那他和枝蔓的聯系怎麼還會在?
真奇怪,這截枝蔓……好像仍是他的一部分。
沐桐仁又試了幾次,藤蔓随着他的心念而動,他依舊能像驅使伴身藤蔓一般,驅使被洛臨刻下神魂印記的枝蔓。甚至隻要他想,他還能用這截有了新主人的藤蔓制住洛臨。
化成木镯的藤蔓察覺主人想法,蠢蠢欲動地探出一小節枝蔓,然後被沐桐仁不動聲色按回去。
他思索片刻,把木镯放到洛臨手中,溫柔道:“戴上它,然後将靈力注入木镯,試試能不能召喚出藤蔓。”
他是棵樹,少點枝杈葉子不打緊,藤蔓也一樣。
[我操?****……**……#※*]
還有什麼比犯完錯以後,緊接着被考驗功課更讓貓貓絕望的事情嗎?
有,師父出的考題洛臨連題目都聽不懂,試題還罵得特别難聽。
洛臨忽然覺得手中的镯子變得格外燙手。
沐桐仁冷冷睨着謾罵不休的镯子,無形的威壓迫得藤蔓立刻噤聲,它為難地抽搐一下後,安靜躺在洛臨掌心。
“師父我不會。”準備就緒,偏差東風,化形三個月,隻顧吃喝玩樂的洛臨紅了臉。
沐桐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