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沒想到這裡的海藻也很獨特，不知道是不是被紅珊瑚影響了。”

陳弦從潛水服一側手臂處取出樣本，對着光看了看，蔣教授也看了過去。

“太神奇了，在水下我看見的明明是粉色，現在看真的是紅色。”

陳弦點點頭，“是啊，而且是非常鮮豔的紅色。”

夏夢和剛脫下潛水服的桃子也看了過來。

“我覺得有點像...”

“像剛滴落的血液。”

祁煜聽見了這邊的聲音，張開眼睛走了過來，也看了過去，那一刻祁煜感覺試管裡的紅珊瑚是能流動的。

“我擁有永恒的生命，我的血液也會永遠流動，正如不會幹涸的海洋。”

祁煜聽着熟悉的聲音，雙手抱胸，收斂着情緒，不動聲色。

夏夢疑惑地左右看了看，“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蔣教授三人疑惑道：“沒有啊，隻有海浪聲。”

蔣教授說道：“今天大家也比較累了，先休息吧，陳弦把樣本單獨存放，不要讓它影響了船上的人。”

陳弦點點頭，夏夢對桃子說：“桃子，你先去休息，我幫師兄收拾一下。”

“好。”

夏夢又看向祁煜，雖然是笑着的但總覺得祁煜很緊張，祁煜回避着夏夢的視線。

“那我也回房間休息了。”祁煜感受到背後的視線，走的更快了。

夏夢疑惑的看向走的飛快的祁煜，奇奇怪怪。

夜晚，船在平靜的海面上，随着海浪輕輕搖擺，星光在夜空中眨着眼，一輪圓月照亮了船頭上的身影，祁煜站在船頭，想着今天看見紅珊瑚時突然聽到的聲音，直覺是自己遺落的一部分，想到海裡去看看。

“海水還是這麼舒服，和記憶中的感覺一模一樣，久違了。”

祁煜擺動着尾巴，在水中轉動身體，憑着感覺向紅珊瑚群遊去。

今天的夜很長，夢也十分特别。

“錯了錯了，要叫女巫閣下！”

一條紅色的小魚在夏夢的身邊遊來遊去，夏夢看着那條小紅魚。

這是焰尾魚，是那個夢？我這是在水裡，我能在水裡呼吸。

嘴巴不由自主地說出，“你今天來，是來向我祈求什麼的呢？”

這女巫的聲音好像就是我的聲音，對面是人身魚尾，美人魚？是今天太累了嗎？為什麼看不清臉。

“我想要能夠變成人類的魔藥，為了達成一個心願。”

變成人類？

一旁的小紅魚一旁遊動，“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愛上了陸地上的公主？”

小藍魚接着說道：“也可能是一位美麗而善良的少女。”

小紅魚遊到那人魚的旁邊，“真是可憐，你怎麼會愛上人類呢？”

小藍圍繞着人魚的尾巴遊動着，“他們隻有兩條腿，沒有漂亮的魚鳍。”

“而且你一旦背叛了大海，就會受到可怕的詛咒！”

“你會遭受巨大的痛苦，還會消散成海上的泡沫，連一片魚鱗都不會留下。”

小紅魚遊到小藍魚身邊。

“哦，不--小藍你不要死。”

夏夢扶額，太尴尬了誰來打斷一下，我好像不能控制這身體，隻能像個旁觀者，等待着下一步的劇情。

“很精彩，我被感動到了。”

對面的聲音有些耳熟，正這麼想着，夏夢不由自主的開口說道：“他們可不是在危言聳聽。其實，變成人類的代價，遠遠不止如此。”

“無論需要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承擔。”

小藍魚遊到女巫的身邊，“哼，你說得簡單，知道變成人類的魔藥有多麼珍貴嗎？”

小紅魚配合道：“它需要女巫閣下不眠不休地一百個晝夜。”

“需要數也數不清的各種麻煩的材料——”

小紅遊到人魚的耳邊，“還需要整片大海最珍貴的三樣東西，永遠像月亮一樣發光的寶石，永遠不會随時間消逝的水流，永遠如潮汐一般動人的聲音。”

小藍急切的遊到小紅身邊，“笨蛋，你怎麼全說出來了！這可是女巫閣下的秘密！”

“我記住了，即使要去最難以抵達的極海淵谷，我也會為你帶來它們。”

夏夢揉了揉額角，這麼複雜，還是不要變人類了吧！

“不，你最好還是不要帶來”

人魚遊到夏夢的身邊，握住了她的手，帶着笃定的笑意，“一言為定。”

他的臉能看清了，我好像見過他，是誰呢？面前的場景像水波一樣蕩漾開來，夏夢張開雙眼，坐起身，左右看了看是在船艙裡，靠在床頭緩了緩，桃子還沉浸在夢鄉中。

“是夢，那個人魚的臉和聲音，好像是祁煜？我真是瘋了才見過幾次怎麼就夢見了，一定是白天想太多了，白天覺得他不像人類，晚上就夢見他變成人魚。”

夏夢看了看手機才4點，完全沒有睡意。

“算了，睡不着，去甲闆上吹吹風冷靜一下。”

夏夢站起身往甲闆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