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實習拿到第一桶金的時候我就開始每個月給小欲轉零花錢用，不多，但是夠他用。我不會管他買了什麼東西一個月花了多少錢還剩多少錢，他自己心裡有數。

他從上高三開始回家的時間就越來越晚，我能理解，但是我的身體理解不了。所以最後小欲的包裡還是多了一把開鎖的鑰匙。但他還是喜歡先敲門，如果我沒開他才自己用鑰匙。

今天我沒去房間，在客廳準備下個星期要交的東西，這幾個月都出奇的忙，忙得我暈頭轉向。聽到敲門聲我就去開門，開門的時候突然聞到一股味，是從小欲身上散發出來的。我皺着眉頭把他拽進出租屋，砰的一聲關上門。

“身上什麼味道。”

“有個女的化妝品味道大，我路過沾上的。”

“放你媽狗屁，當你哥這二十幾年白活了啊，外面風這麼大，這香水陰魂不散沾的這麼牢啊？老實交代，不然晚上滾到隔壁房間去睡。”

“哥我說了你别生氣。”

我哼了一聲，讓他繼續說。

“我抽煙，不知道哥讨不讨厭煙味，就去店裡買了瓶香水蓋住味道，還買了水果糖。之前也是這樣，但是我回家哥都睡着了，我一洗澡味道就散了，但是今天你沒睡……”

“什麼時候學的？”

“上個月月考出成績後。”

“為什麼抽煙，不知道未成年不能吸煙嗎？能戒掉嗎？”

“月考考差了，我要是再差下去就不能和哥一起去首都了。而且兩個星期後有一個很重要的競賽，如果考好了可以直接保送去首都大學，但是競争很激烈，一個年級就派出去一個人，我好怕我争取不到。我感覺我要瘋掉了……對不起哥……”

不知怎的，我的眼眶驟然濕潤，我上前一步緊緊摟着小欲，像給小狗順毛一樣。

“明天我給你請假，你在家好好睡一天，别給自己太大壓力。在你自己能賺錢之前不許用我給你的錢抽貴的煙，在煙上花錢不值當。想要什麼哥都能滿足你。有話别憋在心裡，把自己憋出毛病了哥要心疼的。”

我把他的書包從他肩上拿下來扔到一旁，再把他按到沙發上，自己去廚房端出來一籠熱乎乎的小籠湯包，他吃着吃着就哭出來了，抽泣聲越來越大，他用袖子擦，卻怎麼也擦不完，眼淚不斷的往下掉，掉到褲子上，掉在紙籠裡。

真希望他以後哭都是因為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