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燕靖昭可顧不上霍月柔了。
示意淩鶴先把人帶下去好生安頓,他轉頭去問蘭溪,終于能看出幾分急切的表情來:“王妃還說什麼了?”
蘭溪一邊感歎王爺對王妃的用情之重,一邊默默提醒:“王爺要不要先查一下這位霍姑娘?”
燕靖昭頓了一下:“說的在理,她是怎麼找上王妃的?”
果然是關心則亂。
蘭溪一五一十的彙報:“王妃今日原本是上山采藥的,山上的路偏僻難行,草藥生長的環境又極為苛刻,加之天氣并不算好,為安全計,王妃隻是采了三天的量就回來了。”
“因着回來太早,途中經過女學,王妃一時興起,進去看了看,後面的事情您也知道——”
“至于霍姑娘,王妃在路上看到她昏倒,直接帶了回來,醒來之後就這樣……”
剩下的話,蘭溪也不好說的太明白,隻能等着燕靖昭的吩咐。
還是在出門給自己采藥的路上碰上的!
都不用别人說,燕靖昭都覺得自己罪不可赦。
“去查北境各地的檢疫站,确認她的行蹤是否有編造的迹象,傳信給方凱歌,讓他查一下廣寒灣的縣志,以及最近是否有其他人去過西北,速度要快。”
蘭溪應下:“那王妃那……”
燕靖昭瞥了他一眼,蘭溪直接閉了嘴,下去做事了。
現在的關鍵在于,怎麼哄向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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款冬跟在秋菀身後進門的時候,向晝雪正在挑選藥材,僅憑餘光瞥了一眼,不用擡頭,就知道是什麼結果了。
“回來了?”
現在王妃和王爺越來越像了。
别說剛剛出錯的款冬了,就是菱夏都被吓了一跳。
“奴婢确認過了,十日後菜市口,那人即将被處以極刑,是王爺親自下的令。”
向晝雪的手頓了頓,沒有說話。
款冬不着痕迹的去觀察向晝雪的表情,繼續道:“奴婢想着,既然外面的人不行,那奴婢想向王妃求一個恩典。”
向晝雪終于舍得擡頭,她放下了手中的藥材:“哦?什麼恩典?”
款冬俯身下拜:“奴婢請求,讓奴婢暫時代替夫子一職,等找到了合适的女夫子,或是得到培養的夫子達到标準了,奴婢就回來,以此将功折罪。”
“你教她的?”向晝雪沒有應答,而是直接看向站在角落裡的秋菀。
秋菀心下一驚:“奴婢知錯。”
“好了,都起來吧。”向晝雪也沒為難她們,“倒也用不上你們,我已經讓春蘭去了。”
為了保密,除了燕靖昭之外,再沒有任何人知道春蘭到底去做了什麼,還以為是被趕出去的呢。
正巧人也是齊的,向晝雪放下了手裡的草藥,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門口傳來了急切的通傳聲。
“王妃,王爺受傷了,淩大人請您去看看呢。”
向晝雪一下子站起身來,幾個小丫頭也都慌了神,齊刷刷地看着向晝雪。
就在向晝雪準備出門的時候,倏然想起了一件事,她招了招手,讓款冬附耳來:“去看看外面淩鶴的表情。”
款冬得到命令,點了點頭,轉身去觀察了。
秋菀和菱夏還要幫向晝雪梳妝,被向晝雪摁住了。
主仆幾個人全都盯着門口的款冬。
誰知道款冬的門剛打開一個縫隙,整個房間的門就被人直接推開了。
外面哪裡還有别人,淩鶴剛把款冬扶住,一直躲在淩鶴身後的燕靖昭便直接踏了進來。
“都出去。”
如此威風凜凜,哪裡還有通傳中情況緊急的樣子。
幾個婢女垂下頭去,不敢再看,匆匆下去了。
向晝雪在聽到聲音的時候已經站起來了,看到這個情況,她直接坐了回去。
“王爺耍威風都耍到我這了。”
房門已經被人妥帖關好,此時也沒有外人,燕靖昭直接将向晝雪從凳子上端了起來。
一下子失了重,向晝雪隻能去攀附唯一的支撐點,燕靖昭借着這個功夫,将人打橫抱起。
“王妃怎麼可以這麼對我?”
這暗含着委屈和控訴的話語直接讓向晝雪懵了。
“我怎麼對你了?”
燕靖昭抱着她朝着貴妃榻上走去,将她小心地放了上去。
向晝雪趁着手臂之間的空隙,想要鑽出去,又被燕靖昭預判了方向,攔腰抱了回來。
“燕靖昭!”
向晝雪隻覺得自己像是完全被他拎了起來,非常沒有尊嚴的被他換來換去。
“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