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宅子,小侯爺釣魚取得突破性進展,釣上來一指長魚苗一隻,水草若幹;尤求奉命去抓雞,獲得雞毛若幹;趙淵澤被要求去地裡挖顆白菜,結果拔錯了,獲得半根白蘿蔔。
衆人翹首期盼中,顧秉文和沈落抱着一窩奶兔回來了,衆人流着口水把兩人團團圍住,又擦幹了口水作鳥獸散。
“我們今天吃什麼?”小侯爺崩潰的拎着那條小的隻夠塞牙縫的魚,看着一身雞毛的尤求和一臉無措拿着半個白蘿蔔的趙淵澤,外加雖然軟萌可愛但的确不能放在食譜的一窩小兔子。
沈落皺着眉指揮:“你們就不能幹點兒自己會的嗎?顧大人釣魚的好手,顧大人負責釣魚,尤求心細去拔白菜,小侯爺去抓雞,趙淵澤去打獵,都别閑着!”
幾個男人被她一兇,都有些不好意思,隻得按照她的吩咐去辦。
沈落抱着小兔子進了屋,見秋芷和李姨在聊天,于是就問二人:“小兔子怎麼養?”
李姨向她懷裡看去:“這小兔子基本也斷奶了,就是喂些蔬菜和草料,不難養。”
秋芷側着頭聽二人的對話,她看不見,自然也沒有養兔子的經曆,可是她很好奇。
沈落見她好奇,給她懷裡放了一隻:“摸摸吧,小兔子。”
秋芷抱着絨絨的小兔子,仿佛被這手感治愈了一樣,笑的格外溫柔,偏頭問沈落:“沈姑娘我可以養它嗎?”
沈落當即答應:“可以養,不過可能會有些味道。”
旁邊的李姨跟着說:“不妨事,我會幫她照顧。”
沈落知道李姨是最能理解秋芷的,李姨什麼也沒有了,秋芷一朝遭遇變故,隻剩下了一個兒子,看似秋芷境遇好些,可秋芷卻是眼盲。
三人唠了會兒閑磕,沈落原本是準備去給他們幫忙,結果小八卦一唠,這下好了,直接唠到了他們回。
“沈大師,你都不來幫忙。”小侯爺挑揀着身上的雞毛,着實讓他頭疼。
“小侯爺武功蓋世,還能拾掇不了雞?”沈落揣着手阿谀奉承。
小侯爺被誇的直翹尾巴:“那确實簡簡單單。”
顧秉文看今日人多,便釣了兩條大魚,他望向沈落的時候,不自覺也挺胸擡頭,一副準備好接受誇獎的樣子。
沈落以為顧秉文又在裝高冷,于是轉頭誇尤求:“尤畫師真厲害,居然找得到大白菜。”
尤求被誇的連連擺手:“湊巧罷了!”
顧秉文一個錯身,直接擋在了趙澤淵的前面,一副‘總該到我了吧’的表情,而沈落依然沒有會意,直接對着夾在縫裡的趙淵澤說:“小趙也很厲害啊,竟然獵了頭跑山豬回來。”
趙淵澤哪裡被漂亮女子誇過,彼時面紅耳赤的點頭:“都是沈姑娘安排的好。”
“……”顧秉文覺得自己已經要噴火了,怎麼沈落誇了一遍就沒誇自己。
沈落誇了一圈,然後看向顧大人,嗯,他果然一慣的高冷,誇了萬一顧大人不喜歡呢,顧大人畢竟一向淡泊名利。
顧秉文和她對上視線,内心一直在掙紮:她是不是不喜歡我了,這麼多人都誇了,怎麼獨獨不誇我,難道我今日釣的兩隻大花鲢她不愛吃?
沈落的視線又轉回顧秉文釣的魚上,诶呦,這大胖頭魚,直接剁椒魚頭了,魚身子再一炖,這不得香的飛起來,給顧大人内心偷偷鼓掌。
顧秉文一憋氣,在衆人疑惑的表情中拎着釣具又出去了,給沈落釣别的魚去了。
沈落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還是和大家囑咐:“讓廚房給把菜做了,魚頭做剁椒的,魚身子炖炖,豬肉炖白菜粉條,排骨做成糖醋的,雞的話,讓廚房看着做,半個白蘿蔔别浪費了,一塊吃了。”言罷,一扭身跑去池塘邊找顧秉文了。
小侯爺聞言隻剩吐槽:“沈大師這個嘴,真忙啊。”
沈落沒有穿大氅就跑去找顧秉文,而顧秉文坐在池塘邊很是寂寥,看起來像被全世界抛棄了,聽見腳步聲,他擡頭,内心還是憋悶,扭臉不看沈落。
沈落揣着一肚子的疑惑,坐在顧秉文旁邊,因為太冷了,哆嗦着打了個噴嚏,顧秉文一把将她摟進懷裡,蓋了個嚴嚴實實,但是表情卻淡漠,隻看那結冰的水面。
沈落也不冷了,隻能擡頭看顧秉文優越的側臉:“顧大人,怎麼了?”
顧秉文抿嘴:“沒事。”
沈落伸出手,捏着顧秉文的下巴,強迫他正視自己:“你别吓我啊顧大人,我可要哭了。”言罷,沈落一直睜着眼,眼眶漸漸紅了。
顧秉文慌神了,明知道沈落最會用落淚糊弄他,可看見沈落的大眼睛裡面蓄滿了眼淚,他就覺得心髒抽疼,就是看不得她哭。
“你都不誇我。”顧秉文言罷,将魚竿一丢,他高挺而優越的鼻梁與沈落的鼻梁短暫觸碰,直直将臉埋在了沈落的頸窩,聲音悶悶的說:“你把他們都誇了一遍,獨獨不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