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筵一隻手锢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使她整個人都自己緊緊相貼。他霸道的卷入她的口腔,香津濃滑在舌尖纏繞。桃施吓得想逃,相接的唇剛一分開,就聽他道:“别亂動,吻我。”接着又被重重摁下。
不知吻了多久,桃施身體發軟,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又被他一把撈起,眼睫也沾染上濕潤。
半晌,桃施抵在他額頭上輕微喘息,臉上早就熟的滾燙。身下的人突然悶聲輕笑,她瞬間清醒過來,趕緊從他身上下來,急匆匆往車下跑。
剛下車她就看見旁邊站着的阿滿和飛雁,頓時将頭埋得更低了,腳下的步伐又加快許多。而那兩人對視一眼,眼中充斥疑惑與不解,分開去尋各自的主人。
聽到規律的敲窗聲,崔筵阖着的眼才睜開。他盯了眼腿間的突起,慢條斯理的整理好下擺,撿起掉在地上的畫卷才下了車。
回去的路上,飛雁覺得自家主君有些奇怪,嘴角怎麼一直挂着笑,剛想開口就聽崔筵吩咐道:“給夫人送碗姜湯,明日喚個大夫給她瞧瞧身體。”
飛雁點頭應下,本想待會兒尋個人去做,卻被崔筵斜眼一盯,立刻兩腿一蹬跑去小庖房,親自煮完後才火急火燎的跑回書房。
而書房正中央,原本挂着老爺親筆的牆,不知什麼時候被挂上了一幅美人圖。他定睛一看,哦,原來是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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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他怎麼能這樣!”桃施毫無形象的倒在床榻上,緊緊抱住剛換的褥子,“不經過我同意就,就……”嘴一撇,想把頭揉進褥子裡,“啊啊啊,簡直太羞恥了,這還叫我以後怎麼在道上混啊!!!”
越想越來氣,她朝着身上的褥子又踹又錘,可還是不解氣。幸好今日沒人看見,不然她桃金娘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阿滿将姜湯端進來就看見她臉紅紅的躺在床上,還以為真感了風寒,趕緊上前摸摸額頭。
“這是什麼?”桃施将她伸過來的手打落,盯着她手上黑乎乎的一碗,眉心微皺。聞着味道就難受,能是什麼好東西?
“姜湯,防風寒的。”阿滿小心翼翼的将姜湯遞過去,又拿來毛巾替她擦頭發,哄了好半晌才讓桃施喝一口。
這其實是藩王府上的醫師特制的防寒藥,味道有些苦又有些澀。阿滿見她肯喝,笑眯眯道:“主君特地吩咐飛雁給您煮的呢,您也别同他一般置氣,他還是念着你的。”
回府的路上,阿滿同飛雁在前面騎馬,自然不知車内發生了什麼。她本以為桃施聽完會感動萬分,哪知她“噗”的一聲全都吐了出來,撒了一地藥漬。
桃施現在聽見崔筵兩個字就煩,她連連擺手,用褥子将自己裹緊,蜷縮到最裡面去。也不知是不是那藥的原因,她的頭昏昏沉沉的,一下就睡着了。
等再次睜眼,卻不知什麼時辰,隻能瞧見窗外的天還沒亮。
桃施轉過身,瞧見站在床邊洗帕子的阿滿,嘶啞着嗓音道:“什麼時辰了?”心裡還奇怪自己嗓子怎麼啞了。
阿滿聽到聲響,舒心一笑,“夫人,寅時了。”她将手中的帕子擰幹,伸手去扶床上的人,“您可算醒了。”
桃施全身乏力,借着她的力道坐起來,惺忪揉眼,“才寅時?我醒的這般早?”
阿滿歎了口氣,“夫人,您已經睡了兩天了。這期間一直發着高熱,可把我們吓壞了,若不是主君告了假回來,我們都不知怎麼辦才好。”
高熱?桃施眼睛瞪大,她怎麼一點感覺都沒有,身上也不黏?拉開被褥,往下看,衣裳怎麼換了!難不成……
她瞬間就用床褥緊緊将自己蓋住,隻露出一個頭,狐疑的盯着面前的阿滿。
阿滿一隻手捏着帕子,無奈朝她招手:“夫人,我要給您擦汗,快過來,聽話。”外界都誇魏家女蕙質蘭心,知書達理,可她怎麼瞧着一點兒都不對,也不知是不是主君慣的。
桃施有些羞恥,坐在牆角動也不敢動,盯了半晌,才磕磕絆絆道:“那個……我那個……衣裳是……”
阿滿現在明白她意思了,接上說:“不是我——”
桃施放心的點點頭,不是你就好。
“是主君給您清洗的。”
“嗯?”桃施反應很大,一臉不可置信的望向她。還不如是你呢!
從小老大就告訴她要保護好自己身體,不要給任何人看。為此每回沐浴,她都要提着桶走上十幾裡山路,去下面鎮上的客棧洗。這下好了,全被一個男人看光了。
若是等真正的魏茗清回來,她這個冒牌貨一走,可怎麼辦啊。
想到這,桃施哭喪着臉,将頭死死埋進被褥裡,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