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前世種種,都已是過眼雲煙,林妱隻想珍惜好今生的所有一切,不再讓悲劇重演。
約莫半炷香後,林妱總算回歸了女兒身。
她站起身來,“走吧,咱們去前廳看看。”
“是,小姐。”
陸景轺果然還沒走,隻是林妱沒想到,這一大家子,除了兩位姐姐都到齊了。
林妱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場景,頗有一種她帶着夫君回門的感覺。
“妱妱來這坐。”柳玫朝女兒伸手。
“是。”林妱朝座位走去,眼神有意無意與某人在空中交彙。
林敞将兩人間的細微互動盡收眼底,他清了清嗓子,問道:“世子如今,白日裡都忙些什麼?”
陸景轺禮貌回應,“林老将軍喚我景轺便是了。”繼而接着道:“自從去年皇上将内閣事務交由五皇子打理後,我平日裡也就跟在五皇子身邊,幫着做些事。”
聞言林敞默默點頭,内閣是個不錯的去處,能去内閣起碼證明了這陸家小兒,不是個花架子。
林啟山對此也挺滿意的,他不在乎對方是做什麼的,隻覺得有事做就是好的。
又是幾句閑談。
陸景轺起身告别,“時間差不多了,晚輩就先告辭了。”
林敞拄着拐慢慢起身,“時間也不早了,就留下用膳吧。”
聽老爺子這麼說了,柳玫見狀也立即開口挽留:“是啊世子,晚膳已讓下人多備了,便留下吧。”
陸景轺含笑拱手,“今日本是臨時拜訪,便不多打攪了。等待下回,景轺必定恭敬不如從命。”
見他堅持,挽留聲也就停了。
晚膳過後,柳玫敲響了林妱的房門。
林妱知道她有話要說,便将丫鬟們都遣了出去。
柳玫看向自己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女兒,随口問道:“妱妱這幾日,覺得還習慣嗎?”
“本也是從定京出去的,哪有什麼不習慣的呀。”林妱笑着為柳玫斟茶,“娘對我不必有所顧忌,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了。”
見女兒如此豁達,柳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妱妱覺得,這世子,如何?”
“如何?娘想問的是,世子若為夫君,如何吧?”
柳玫一噎,還沒等開口,林妱便繼續道:“我與世子自幼相識,雖多年未見,兒時的情分還是在的。再者,女兒相信,世子确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得到了讓自己的心定的話,沒坐多久,柳玫也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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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的清晨,林妱起得比以往都要早上一些。
她出現在前廳的時候,林啟山還未出門。
“妱妱今日怎麼起得這麼早?”
“女兒睡不着,就早些起來了。”林妱順勢在林啟山身旁坐下,“爹這幾日忙嗎?”
搬來定京後,林家最忙的當屬林啟山,成日早出晚歸,連着幾日林妱都沒能見上他的面。
“不太忙了,前幾日忙些,現在各個鋪子裡的事都差不多安排妥當了。”話說完後,林啟山心中突然有了猜測,斟酌道:“爹最近是忙了些,沒顧上妱妱,妱妱可别生爹的氣啊。”
林妱眨了眨眼睛,臉上帶着笑,嬌嗔道:“女兒才沒有生爹的氣,隻不過,爹的确好久沒陪女兒了,如果爹今日不忙的話,就陪我和娘在這定京城裡頭好好逛上一逛吧。”
一旁的柳玫先是一楞,而後又意識到自己作為當家主母,近期忙裡忙外,也的确是忽略了女兒。
她笑了笑,來到父女倆身旁坐下,輕輕撫上林妱的手背,“娘沒問題,你爹要是騰不出時間來啊,今兒就娘陪你逛,娘已經想好了,一會兒就帶咱們妱妱去買點新布料,做幾身新衣裳,然後再買點首飾,對了,婉婉和襄襄也該買些了。”
林啟山眼神在她們母女之間不斷打轉,聽到這一日都快計劃完了,連忙打斷道:“誰說我沒時間了,妱妱想讓爹陪,爹怎會不陪呢。”
他看向柳玫,繼續道:“夫人既然想給婉婉和襄襄一起添置些東西,那就叫上她們一塊去吧。”
林妱面色平靜,看不出什麼異樣,她站起身,“好呀,那我便去通知姐姐們一聲,三姐姐估計還在睡夢中呢。”
“好。”
“妱妱去吧。”
春瀾和玉蟬跟着林妱的步伐離開了前廳。
走出一段距離後,林妱轉身道:“二姐姐那我親自去,三姐姐那邊就春瀾去通報一聲吧,玉蟬也不必跟着我,去找旺九,讓他今日時刻關注着醉香樓那邊的情況。”
“是,小姐。”
得了吩咐後,兩人一同離開。
走在廊道内,春瀾壓着聲音問:“你覺不覺得,咱們小姐自從來定京後,似乎有些變化,好像,主意更多了。”
“這哪是什麼變化啊。”玉蟬滿不在意地擺擺手,“咱小姐什麼時候點子少過,打小可不就是個人精嘛。”
“說的也是啊。”春瀾敲了敲自己腦門,歎了口氣道:“這趙家公子的事,還好讓咱們小姐知曉了,不然可就委屈了二小姐了。”
“是啊。”玉蟬附和道:“咱二小姐也是個有福的,早些讓她看清那趙家公子的真面目也是好的。”
“好啦,你快些去找旺九吧,我去禀報三小姐一聲。”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