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林蕭琅休沐,林襄便纏着他帶她們姐妹三人出去逛逛,美曰其名為要為四妹妹挑選成婚禮物。
林妱瞥她一眼,笑着打趣道:“三姐姐想出去玩怎麼還拖我下水呢?”
“才不是呢。”林襄沖她擠眉,“我對妹妹的真心天地可鑒,妹妹怎能懷疑我呢?”
一旁聽着的三人霎時間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林妱淡淡一笑,“好在三姐姐是女兒身,若三姐姐為男兒,那定不知要禍害多少小姑娘了。”
林襄掐着腰,不以為然道:“即便本姑娘是女兒身,那也可以禍害小公子啊。”
林婉聽的眉心直皺,都想上手去捂她嘴了,“淨胡說,小姑娘家家的,說話都不知道注意一些。”
林蕭琅忍不住笑,他這個三妹啊,從小到大便是如此,沒個正形。
-
兄妹四人在外逛上一圈。
正值晌午,便打算找個酒樓吃上一頓。
突的,林妱止住了步伐,偏頭往旁邊巷子看去。
身旁的林襄被她這突然的動作一吓,也跟着她瞧去,“四妹妹突然停下做什麼?”
這仔細一聽,林襄瞬間興奮起來,“大哥、姐姐你們聽,那邊是不是有人在吵架啊?”
“吵架便吵架。”林婉莞爾失笑,“怎麼還同小時候一樣,什麼熱鬧都想看。”
正準備叫她回去呢,林婉就瞧見,自家大哥似乎也在仔細聽着巷子裡的聲音。
霎時間她有些疑惑,大哥可不是個愛看熱鬧的,難不成巷子裡正發生着什麼離奇的事,而且四人中隻有自己尚未察覺。
還沒等她問出口,林蕭琅已經大步朝巷子深處走去了。
巷子裡的聲音,林蕭琅初聽隻覺有些耳熟,再仔細一聽便認出來了。裡頭的,正是與他齊名的當朝武狀元,蔣棋。
林蕭琅隻聽了幾句,便察覺似乎是蔣棋被人找麻煩了。
雖說他與蔣棋一文一武,平日裡來往不多。
但他聽聞,蔣棋家鄉遠在邊關,在定京孤身一人,定然是會吃虧的。
同為朝廷官員,他做不到一走了之。
蔣棋今日同樣休沐,他乃肅州人士,肅州人偏愛飲酒,尤其是烈酒。
來定京後,什麼都好,唯獨就是酒,他喝不慣。
前幾日聽聞城西新開了一家酒鋪,掌櫃的就是從邊關來的。
難得休沐,他便去買來一鬥準備回去嘗嘗。
誰知半道上被人給堵了,堵他的便是在校練場上輸給他的手下敗将,兵部尚書之子,秦钰。
蔣棋一臉戲谑地看了眼面前,還帶着三位幫手的人,他微揚下巴,語氣中有幾分不屑,“尚書之子,今日找我有事?還是說你想再體驗一次那日比武的經曆。”
“你——”秦钰手指着他,面色不善。
他自幼習武,知曉自己武義不敢說最強,但在這定京城裡也絕對是排得上号的,再加上父親提點,原本這武狀元之位應是他的,他也早早将話在同僚間放了出去,待他奪下武狀元,必定大擺宴席。
可誰知,半路卻殺出這麼一個從邊關來的小子。
秦钰心中本就憋着一股子氣,誰知昨日進宮,原先對他笑顔相迎的七公主,如今見了他權當沒瞧見。
這樣的打擊,對心高氣傲的他來說,可受不了。
這不,昨日一離宮,便找人盯上了蔣棋。
如今又受了蔣棋的一番冷嘲熱諷,他的怒氣值俨然已到極點。
正準備動手,隻聽一道溫潤清朗的男聲從後方傳來,“蔣兄怎在此處?”
霎時,巷子裡的四人統統朝他看去。
在他們轉身之際,林蕭琅也瞧清了蔣棋對面之人,心中頓時一片明了。
林婉和林襄就跟在兄長身後,倒是被面前這幅場景吓了一跳,對方明顯,來者不善啊。
林妱則是暗暗打量着大哥口中的這位“蔣兄”。
前世她曾聽林蕭琅提起過此人,這位武狀元骁勇善戰、為人仗義,可就是這樣的人,最後依舊沒落個好下場。
林蕭琅視線朝秦钰看去,淡淡一笑,“原來秦公子也在啊。”
秦钰與林蕭琅沒有過節,面對他時,态度也沒方才那麼惡劣,“林公子還是帶着妹妹們走吧,有些閑事還是當沒瞧見的好。”
林蕭琅緘默兩秒,又道:“林某既然都在這裡,還怎麼能當沒瞧見呢。”
秦钰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話語間帶着威脅之意,“那林公子是打算管這檔子閑事了?”
林妱此時在林蕭琅身後,神色也暗了幾分。
秦家大小姐乃宮中昭儀,原先并不受寵,可後來為皇上誕下了宮中最小的皇子。
皇上龍顔大悅,不僅将她晉升為妃,還升了秦钰的官職。也正是這時,秦钰向皇上求娶了蔣棋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