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綿無力的聲音加上這張臉,竟有幾分撒嬌勾引的味道。
七海呼吸微微一促,成年人的克制感讓他迅速回過神,但心底那股奇怪的燥熱湧了上來,他不舒服的扯了扯襯衫的領口。原本慣常的動作在這時意外帶了點欲蓋彌彰的味道。
七海這時總算相信了京都的傳聞,一個少女就攪的學校天翻地覆,兩個優秀的男學生為了她争風吃醋甚至大打出手,現在看來倒也不是那麼誇張。
畢竟她有這個本錢。
趕緊找了個話題,千鶴問:“七海先生是畢業之後直接去做了社畜嗎?”
七海:“是,在證券公司做了幾年。”
千鶴:“所以你考了資格證?”
“是的。”
原來如此。
眼前像打開了一扇嶄新的門。千鶴之前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個世界裡,作為源千鶴而活着除了當咒術師還有别的選擇。現在七海的出現給了她另一種可能,她依然可以去考大學,考取資格證尋一份普通人的工作。原本的世界裡,千鶴本就是個很優秀的學生。
七海:“我想五條先生不會允許你走我的路子的。”
“為什麼?” 千鶴抗議:“他不會要限制我人身自由吧?!”
想到最強的咒術師真的有這能力,千鶴打了個抖。
七海沉聲道:“雖然隻是猜測,但我覺得他會将你一直留在身邊。之前你被京都校區退學,夜蛾校長本對收留你還有些猶豫,但五條先生認為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同意了你的轉校。”
什麼?!
千鶴的眼皮顫了顫。
這話如果是從五條悟口中說出,千鶴會懷疑他在随口胡謅,可七海卻是實事求是,說一是一,有一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魔力。
“可是五條老師那麼讨厭我,我說什麼都是錯的,做什麼都不對,就連祓除咒靈這麼危險的事老師都會遲到!一點都沒把我的命放在心上!”
啊,說一點都沒有誇張了,最後五條悟還是來救她了。
七海:“如果不做咒術師,你想做什麼?”
千鶴赧然道:“我這人很無趣的,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想找一份高薪的工作,用不着多喜歡多熱愛,隻要錢夠多就行了。我的日子或許每天都是輪軸轉,家和公司兩點一線,單調又無趣,可是能賺錢呀!等我賺夠了錢,我就找一個低物價的地方過提前過我的退休小日子。咒術師的日子雖然很刺激,但不适合我這種性格的人。”
千鶴偷偷看了七海一眼,他放下了原本抱着的胳膊,細長深邃的綠色雙眸似有微微睜大的迹象。
“很無聊吧?”
“不……其實我跟你是一樣的。”
怪不得,我就說我怎麼會覺得七海先生是想要結婚的對象。
千鶴猛地打了下自己的右臉頰。
系統:“……還以為你要開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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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鶴剛從衛生間出來,發現那男人已等在外面走廊。
那時有五條悟和七海建人在,男人視線再灼熱,她也不怕。但此時獨自一人,就有些犯怵。
男人雖看起來膀大腰圓,但不過是虛胖而已,身為咒術師她體術再不濟要脫身也不難。不過千鶴性子平和,不喜與人紛争,更不想惹是生非鬧出動靜,拉低五條悟那岌岌可危的好感度。
眼前的男人姓松田,是原主母親的“舊識”之一,也是他将原主母親帶入賭場,導緻她染上了賭瘾。源千鶴欠下的債,有一半是不争氣的老媽的。
“喂,千鶴,一段時間沒見你又找了别的男人?是黃色頭發那個還是白頭發那個?還是兩個一起?” 松田臉上浮現油膩又自信的笑容,令人嘔作。
千鶴低頭道:“你認錯人了。”
肥大的身軀往她面前一擋,松田帶着酒氣的鼻息噴在她頭頂。
“喂喂喂!”
“還了錢也沒必要裝不認識我吧?話說,你是從哪弄來那麼多錢的?”
“先生,你認錯人了。” 千鶴固執的重複。
“切!你不說我也知道,你肯定跟你那個老媽一樣靠男人拿到的錢吧?喂,我也算是看着你長大的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對你們怎麼樣你是知道的——” 松田俯下身,在她耳邊說道:“不如跟我吧?”
千鶴退了一步,使勁擦了擦右耳,擡起臉,眉間凝着顯而易見的厭惡。
“我呸!你是什麼狗東西,也配跟我說話?”
松田醜陋的臉上寫滿震驚,鼻孔微微張大,“臭丫頭,你,你敢罵我?”
他的手突然伸來,一把掐住了千鶴的胳膊。
少女輕哼一聲,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她可以制服松田。但咒術師的規矩多且嚴格,高專學生更是如此。如果不是在極特殊和危險的情況下,是嚴厲禁止擁有非凡力量的咒術師對普通人動手的。加之千鶴本就是厭惡紛争的人,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放手啊,臭流氓!”
“死丫頭!别忘了我可是給了你們母女倆不少錢,再嘴賤我現在就要——”
一隻大手倏然伸出,搭在松田的手臂上,千鶴還沒來得及反應,松田已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如觸電一般松開了鉗制千鶴的手。
“七海先——”
千鶴腳下一絆,站立不穩往右邊倒去。忽然腰間一緊,剛才制服松田的手如今已穩穩落在她纖細柔軟的腰肢上,而千鶴是倒在高大的七海身上,整張臉埋入寬闊的胸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