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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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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鶴怒得咬牙切齒,聲音從牙縫裡蹦出:“滾!滾開!”

禅院直哉邪邪一笑:“不過為什麼要用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你呢,因為你本來就是被下三濫用下流手段生出來的吧?像你這樣本注定一輩子在陰溝裡的人,無意中得到了一點上天的恩賜,不然永遠都不可能見到本少爺。沒想到你胃口那麼大,居然還奢望五條家的六眼垂青于你——”

千鶴雖還處于被禁锢的狀态,卻聽明白了。

這位傲慢的大少爺,其實心心念念的隻有一件事。

他沒有“被源千鶴選中”這一事。

當時源千鶴勾引五條悟失敗,本是被父親推向禅院家。禅院直哉是未來的家主,他不指望私生女能做正室,但源千鶴樣貌出衆又精明能幹,做個側室并無不可。未來如果能誕下一個有咒力的男孩,日子就算穩了下來。

然而,源千鶴卻沒有領父親的“一片好心”。

她個性頑固倔強,在五條悟那裡栽倒了,就不輕易認輸。但相親見面總不能不去,因此她使了個小詭計。

将茶水潑到了禅院直哉價值不菲的和服上,眼睜睜看着大少爺發了怒,掀了桌子,奪門而去。

源千鶴等來的是一星期的關禁閉,期間有三天沒吃飯,後來日向偷偷送食物過來,還被源先生的下人發現,日向還因此被打了一頓。

思及此處,千鶴又有些恍惚。

日向應該是真心疼愛女兒的,不應該配合源老頭來這出呀。

禅院直哉眼底一暗。

明明被鉗制在手上,還被他給牢牢控制住,女人居然還能有精力分神,眼神飄忽。禅院直哉内心升騰起一股怒意,難道是六眼給了她什麼自信?聽說六眼最是護短,将學生當做自己家人一樣愛護,這女人才去多久,就用美貌勾得六眼對她死心塌地了嗎。

難道連身體也給了六眼?

一定是給了吧,畢竟她的母親就是風月場的女子啊!

察覺到禅院直哉氣場突變,千鶴緊張起來。室内燈火昏暗暧昧,禅院直哉眉眼間的冷峻越發凸顯,他嘴角勾起一絲壞笑。

“既然你是下三濫的産物,那對付你就該用下三濫的手段!”

他從衣袖下拿出一個小瓶子,單手拔出蓋子,一股類似桂花的香氣在兩人鼻尖彌漫開來。千鶴驚恐萬分,這難道就是剛才那陌生男人說的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藥?!

“不,不要啊!”

求生的本能讓千鶴忽然生出大力氣,竟奮力掙紮開禅院直哉的束縛,她想往障子門跑去,脖頸卻被對方按住,重新丢回床上。

臉被強行扳過來,禅院直哉身上獨特的香氣噴灑在她的鼻尖,兩人緊緊貼着,一個上一個下,彼此身體的線條一寸寸的貼合在一起,清晰明了。

“不,不——”

怎麼辦怎麼辦!

“縛!”

電光火石之間,被藏在衣下的“織夢”從衣下飛出,快若閃電。禅院直哉是一級咒術師,反應甚快,但他剛往後一躍,“織夢”已裹着風朝他襲來,瞬間将他五花大捆。

禅院直哉在短暫驚愕之後,面色微微蒼白,他試圖掙脫,卻被“織夢”的咒力生生壓了回去。

“原來村上老太婆的寶貝傳給你了。” 他出身禅院家,見過無數咒具,當然知道傳聞中的特級“織夢”。但他輕視女性,自然也會輕視隻選擇女咒術師的“咒具”,現在被束縛起來,就連自己都覺得莫名諷刺。

千鶴迅速爬起,直視禅院直哉怒道:“你個混蛋!”

禅院直哉不慌不忙,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織夢的力量取決于其咒術師的咒力,以你的能力,根本束縛不了我多久。外面都是我的人,隻要我喊一嗓子,死的還是你。”

千鶴抿緊了嘴巴。

織夢之所以被稱之為特級咒具的特級,不僅在于其本身的威力,更在于它是保命的“神器”。

村上婆婆教導千鶴第一個心法就是“縛”。正所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遇到遠強于自己敵人,争取逃跑才是上策。隻要使用“縛”的,不管敵人多麼強大,隻要他并非全神貫注的防備,“織夢”就一定可以将敵人暫時捆住,捆住的時間長短取決于發咒者之能力。但在織夢将敵人捆綁期間,咒術師也無法取對方的性命,等于是以咒具為橋梁,暫時與對手結成一個短小的“束縛”,待得主人跑遠,織夢自動會消失。

不過,這一招鮮少能用上,因為強大的敵人幾乎無時無刻不專注于戰鬥,根本找不到機會能将其舒服。

但是禅院直哉吃定源千鶴實力低下,又不知她已擁有織夢,所以才一時疏忽。千鶴陰差陽錯的暫時獲救。

事已至此,沒有回旋的餘地。千鶴一不做二不休,拿起床榻上沒有被全部倒掉的毒藥,掐住他下颌,将剩餘全部灌入,“反正橫豎都是死,死了我也拉你做墊背!”

“你,你瘋了嗎!”

禅院直哉猝不及防被迫吞藥,猛的咳嗽幾聲,又做了嘔吐的動作,似乎是想将毒藥給嘔出來。

千鶴又驚又怒,這混蛋真是惡毒至極。不就是不願意做他的側室,犯得着下毒害人麼。

“這不是毒藥!你這個雜碎!”

“啊?” 千鶴不信:“不是毒藥難道還是靈藥啊!”

“是,是春..藥!”

短暫愣神幾秒,千鶴一個耳光甩了過去,氣得面紅耳赤。

“知道你下.流沒想到你那麼下.流!”

接着又是幾個兇狠的耳光,一直打到千鶴手都疼了,禅院直哉的俊臉腫了起來,一絲血迹從嘴角落下,她才恨恨地停手。

“解藥在哪?”

禅院直哉用看蠢貨的眼神看她:“白癡,沒有解藥,必須要男女之間——”

“你再說!”

千鶴又一耳光過去,這回禅院直哉竟不再覺得痛。他愣了一秒,忽然心髒像被鼓槌重重擊了一下,酥酥麻麻之感與加速流傳的血液一同蹿遍全身。他張了張嘴,竟是一個字也蹦不出,獨留一張霎時通紅的俊臉。

“你——”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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