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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千鶴想吻的隻是狗卷棘的咒言。
或許是從左邊交換到右邊的一瞬,她改變了主意,将唇落到了他的唇上。
織夢自行解開了狗卷棘的束縛回到了千鶴的腰間,少年的雙臂重新獲得了自由,在冬季裡依然散發高熱的手掌在千鶴的身上一寸寸地遊移,濕潤熱情的吻堵住她的嘴,粗重的呼吸噴在臉上。
千鶴能品嘗到狗卷棘的血腥氣。
不記得是媽媽還是姐姐說的,人的唾液可以治療傷口,所以動物母親會在幼崽受傷時用力舔舐。她沒有去驗證過其中的科學道理,為什麼突然走神想起這事呢?是為了緩和即将突破胸腔的那顆亂跳的心髒麼。
千鶴不懂。
這大概是狗卷棘的初吻。
也是她的初吻。
被吻的滿腦子暈暈乎乎的,短暫的離開,兩人的唇部都像染了花瓣顔色一般潤紅着,有長長的銀絲拉扯于其間。少年與她鼻尖點着鼻尖,那天在山手線上産生的欲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清晰,小.腹下有滾滾的熱度流過,然而他隻是克制着輕輕去黏着她的唇,又是一輪新的唇/舌追逐,這一輪變得“惡劣”起來。咒言師的舌頭好像真的被千鶴的唾液治好,恢複了一如既往的靈活。不過是短短的幾秒而已,他能在她的嘴.裡玩起追逐戰,千鶴小巧的舌尖試圖将他的推..出,他卻總能巧妙躲過,一點點勾勒和摩挲着她口.腔的上颚。
“嗚嗚——”
千鶴意識到無臉女還在附近,自己和狗卷棘這樣實在是太過“輕敵了”,雙手按在他胸前,想要推開,狗卷棘卻反而将她摟的更緊。
系統:“狗卷棘好感度已經來到60了!現在我可以為您解鎖後台面闆中對好感度的解釋了!”
系統讓千鶴徹底清醒過來,雙手用上了十成的力氣将狗卷棘推開。
狗卷棘眼皮顫動了一下,再次擡起時,粗.重的呼吸已恢複平緩。
“千鶴?”
第一次聽到他喊自己的名字。
下一秒狗卷棘将她一把摟入懷中,少年怒目看向坐在樹上的無臉女。
“芥菜!”
“系統君!棘這是醒過來了吧?”
系統:“應該是的!宿主厲害了。夢妖可比之前的蛇精強多了!”
千鶴嗯了一聲,臉上有點熱:“原來童話故事裡王子吻醒公主還是存在的呢。”
“宿主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一點王室血統都沒有好吧?”
千鶴:“……” 算了不是吵架的時候。
“昆布,金槍魚,腌魚子。” 狗卷棘低聲道。
千鶴發現她不需要他人翻譯,很自然聽懂了狗卷的話,搖頭堅決道:“我不丢下你一個人的,要死我們也死在一塊兒!”
死過一次的人,都會比常人更珍惜生命。
可是,真的硬着頭皮和傳說中的特級打,他們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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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站,午後。
“還以為會是什麼重要的事呢!說來說去,還不是一群爛橘子被憂太在交流會上的表現吓到了。肯定是老爺爺去告狀啦,哭唧唧地說什麼那個小特級砸壞了有多少多少年曆史的老古董。反正每年都有政.府,還有關西那群有錢老頭撥款,重建幾塊破石頭啊,破柱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吧?”
“悟!” 夜蛾怒道:“還是應該保有一點尊重吧!”
五條悟不置可否的笑了,他轉頭問藍發女人:“冥冥小姐也覺得我們該對京都校區設施的破壞負責嗎?”
聰明絕頂的冥冥立即猜到了五條悟接下來想要說的。這男人表面上是讨論京都校區因交流會産生的各種破壞損傷,但很快就會繞道乙骨這人是不是該留的話題上。大多數高層的意見是,如果乙骨和裡香不完全确定能被己方所用,肯定是要被除掉的。接下來五條悟會直截了當的問她,到底要站在哪邊吧。
冥冥是堅定的金錢主義者,永遠隻會站在錢這一邊。但與五條悟對着幹有什麼好處,她不傻。
冥冥索性岔開話題:“最近黑市裡流傳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呢,你們都聽說了嗎?”
夜蛾:“是咒具嗎,還是詛咒之物?”
“都有,但我聽說有比這些更有意思的東西在賣,比如供奉神明所用的神器。”
日下部嚼碎了棒棒糖,不耐道:“那種東西早就随着神明在千年前消失了,估計是有人用詛咒物造出來騙錢的吧?話說,高層訓也訓過了,罵也罵過了,大不了就賠了京都校的損失呗。”
大好的時間不應該用來上班啊~
現在可以不用回學校了吧?今天可是假期啊。
冥冥:“我的線人從不給錯誤情報。咒具,詛咒之物,神器則是含有神力,隻能由神明注入力量,兩者非同一種類。”
日下部嘟囔道:“所以那種東西早就不存在了啊。”
冥冥淡淡回道:“聽說源先生花了二十億購入呢。” 眼神卻瞥向了五條的方向。
日下部嘲諷道:“真是有錢沒地方花。”
從新幹線下來就一直走在最前頭的五條悟突然停住了腳步。
“校長,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看着五條悟長大,又與他共事多年的夜蛾正道一向很相信這位學生的直覺。其實不光是五條悟,他也有所感覺。
不過是京都校被祈本裡香損毀的比較嚴重,幾個學生受了傷,就将東京校的精英都喚去開會,最強的一級咒術師日下部,還有以東京高專為據點展開活動的自由人冥冥都沒放過。高層的人有一半是來自京都,平日在東京校的會議都是遠程回憶,這次卻特地将他們都找到了京都去。讨論來讨論去,話題不過是車轱辘着是否該盡早處決乙骨。
似乎誰想拖延時間。
目的是什麼呢?
學生們的安危始終是擺在首位,夜蛾正道當即決定:“全員馬上回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