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骼眯眼,用精神力掃描分析這隻洞獾的所有已知數據,在腦海裡同步構建出了一個大緻的生物模型。
如果它在可見範圍内都覆蓋了一層甲殼,那有沒有可能,被它藏在身下的腹部,就是它的弱點?
據她所知,甲殼類動物的弱點一般在腹部,或者說,和背部及其他部分相比,腹部的殼通常較薄,防禦能力較弱。
同樣,它們的眼睛也是一個弱點。
洛骼心裡頓時有了個主意。
她在附近找了些長長的藤條,把它們一股一股地纏在一起,随後用力拉了拉,确保它無法被輕易扯斷。
之後她又在纏好的藤條一端編了個活套,形成一個套環,就像老電影裡的西部牛仔的繩索套環一樣。
她回到剛剛的位置,此時那隻洞獾已經喝完水,準備要離開了。
洛骼眼疾手快,瞅準時機甩出藤條,同時把精神力附在藤條上,控制着它以一個巧妙的動作牢牢套在了洞獾身上。
她迅速拉緊藤條,洞獾發現了有個東西纏到自己身上,開始不停地掙紮。
洛骼腕部使勁,把藤條蕩起來,順着藤條提溜着綁在上面的洞獾,打算使其翻過身。
可她低估了這隻洞獾,它掙紮的力氣比她想的還要大,她一個不留神就被它帶着往前跑了一段,被它輕而易舉地爬到了樹上。
洞獾用爪子勾住樹枝穩住自己的身形,腹部壓在身下。
洛骼皺眉,她想用力把它扯下來,可出乎她意料的是,那隻洞獾突然伸出爪子在藤條上重重一劃,“嗤”的一聲,藤條在空中斷成了兩截。
洛骼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把斷掉的藤條扔在地上,又重新拿起了木棍和匕首。
可是洞獾的動作比她更快。
在她換武器的時間裡,它後腿抵住樹幹用力一蹬,朝着她的面門撲了過來。
它的爪子高高舉起,露出肉墊裡鋒利的指甲,似乎想給她緻命一擊。
咦?它為什麼不接着護住腹部了?
洛骼看着暴露在空中覆蓋着厚厚硬殼的腹部,大腦在電光火石間明白了原因。
這隻洞獾,它的腹部甚至也有殼。
洛骼腦袋空了一瞬,看着近在咫尺的爪子,她握着木棍的胳膊下意識地擡起來。
精神力自發地湧出,助推着它精準地插進了洞獾的嘴裡。
木棍勢如破竹,尖端不斷地捅破它的内髒,一路捅到了底,從排洩口裡穿出來。
一切都是在瞬息間發生的,洞獾甚至來不及掙紮就沒了氣息。
空氣中一片寂靜。
血液滴滴答答地流下來,一部分順着木棍流到了她的手上。
手心一片溫熱,洛骼回過神,有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這是……我做的?”
看着被串在木棍上仿佛一個燒烤串串一樣的洞獾,洛骼有點詫異。
當時,在完整地看到洞獾的那一刻,她的大腦自動分析補全了所有信息,從而完善了那個較為粗略的模型。
那隻洞獾的弱點在她眼裡,頓時就變得一目了然。
既然外面攻不破,就從内部着手,它的内髒什麼的不可能也包着堅甲。
她的精神力自然而然地就分析出了最佳的應對措施,身體接收到精神力傳來的信号,腦子則還沒反應過來。
洛骼思索,覺得這應該就是她剛剛超常發揮的原因。
不過她分析這麼多也不重要,不管如何,這隻洞獾肯定是她打下來的戰利品。
洛骼興沖沖地舉着這木棍就往回趕。
一直到離目的地還隻有幾百米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了同樣往回趕的青年。
青年也發現了她,兩人的眼神在空中撞到一起,無形地擦出了火花。
雙方都猛地提速。
鞋底與地面摩擦出急促的聲響,路旁樹葉被帶起的旋風卷到半空。
仗着腿長,青年還是比她快了那麼一秒。
“哈哈……哈哈……現在……誰是……手下敗将……”
青年大喘着氣,為了赢他也是拼了,現在沖完刺腿都在發抖。
洛骼也在喘氣,她的臉因為過度運動變得通紅。
好不容易喘勻,她直起身大方地承認:“确實,你赢了。”
接着,她話鋒一轉:“不過我還是主角。”
“嘿,你這——!”
“而且你也輸在我手上一次,現在頂多是扯平了。”
洛骼不管一旁被她的話氣得跳腳的青年,原地坐下休息了片刻。
今天的打獵任務也算完成了,而且還有個病患等着她,她擡腳就準備回去。
青年卻一直跟在她身後。
“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洛骼走了一段,沒忍住回頭對他說道。
“你承認我是主角的話,我就不跟着你了。”
青年也不甘示弱地回她。
“切!你想都别想!”
洛骼惡聲惡氣地說道。
她也不管他走不走了,加快腳步想要甩掉他。
青年則一直緊緊地跟在她身後。
中途二人又是不斷地加速,一個拼命地跑,一個拼命地跟。
一直到她的庇護所,雙方又都累得開始大口喘着氣。
“你回來了?”
洞口,西德蒙換了身常服,站在一個顯眼的位置等她。
看到她回來,西德蒙不自覺地勾起嘴角,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他走上前想要和她打招呼。
可正在這時,他卻突然注意到了她身後跟着的青年。
西德蒙眼底的暖意瞬間就凍結了。
“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