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有種要拯救世界的使命感,沒過多久就和他們兩人走散。
夏織禾站在黑暗裡有些害怕,頭頂和拐角處時不時冒出來一個女鬼和僵屍,猩紅色的眼神在昏暗裡一閃一閃。
女鬼叫一聲她跟着叫一聲,兩人對峙良久。
女鬼似乎也被她這幅莫名奇妙的樣子吓到了,嘗試着吼了兩句,換來了夏織禾變本加厲地害怕大叫。
旁邊的僵屍同夥一臉懵逼地沖女鬼使眼色:
她沒事吧?
前有女鬼後有骷髅,夏織禾害怕得踟蹰不前。
“怎麼了?”仲彥行好奇問道。
“有點可怕。”夏織禾這時也不在乎平日裡兩人吵架拌嘴的互怼日常了,在黑暗中全憑大腦直接和腎上腺飚速的直覺坦誠道。
仲彥行看她這幅瑟瑟發抖的模樣,嘴角莫名勾上幾分弧度:“平時逃課請家長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膽子這麼小。”
夏織禾沒好氣地望了他一眼。
這能一樣嗎。
“行了。”仲彥行不再逗她。
“我牽着你走,跟緊我。”
收起平時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仲彥行眉眼垂下,牽着夏織禾往前走。
他手掌寬大,蓋住她整個掌心。
夏織禾一時有些發愣。
仲彥行的手掌,确實很有安全感。
即使從小到大牽了很多次,仍然會在下意識指尖相觸時感到安穩。夏織禾幾乎是習慣性條件反射一樣把手往他那邊送了送。
小時候她被小區小孩污蔑的時候,仲彥行也是像現在一樣站在她身前護着她,牽着她的手叫她别害怕。
從小到大,每次遇到困難仲彥行似乎都會及時站出來給她兜底。
似乎隻要有他在,就沒有那麼害怕。
夏織禾隐匿在黑暗裡的恐懼沒那麼強烈了,慢慢跟在仲彥行身後。
走到出口時已經近黃昏,宋雨萱和張正齊在門口探頭探腦張望。
“你說織禾和仲彥行怎麼還沒出來?”宋雨萱後知後覺有些擔心道。
“應該快了吧?這都落日黃昏了,都要回家了。”張正齊站在宋雨萱身後,手肘搭在她肩膀上,張望着一雙眼睛。
散場的人影中,落日拉長過路行人的影子,夏織禾和仲彥行從出口出來。
“你倆怎麼這麼慢。我等得花兒都謝了……”宋雨萱湊上去控訴道,意外瞥到兩人緊握在一起十指緊扣的手掌,語氣間停頓了一會兒。
“你們……”
夏織禾後知後覺把手撇開:“沒什麼。”
“我哥怕我害怕牽着我。”她解釋道。
“我又沒說什麼,你急着解釋幹嘛。”宋雨萱有些好笑,看着她一副“我不是我沒有”的偷腥的貓被發現一樣的表情。
“你兩牽個手而已,又不是在一起了。”宋雨萱淡然道。
夏織禾被她這一嗓子吓得心頭一震。
在一起……
怎麼可能!她和仲彥行可是從小到大一見面就互怼的損友兄妹。更何況仲彥行從出生起就背負着陳雪燃給他定下的娃娃親。
牽個手而已。
兄妹之間牽個手什麼的很正常吧。
十指緊扣……應該也很正常吧。畢竟她當時這麼害怕。
要是仲彥行視若無睹那他也太不是人了吧。
“回家了。”夏織禾擺擺手。
“晚上這邊有煙花表演诶,我們要不要再等等?”張正齊和宋雨萱跟在兩人身後,看着來來往往的人潮中,仲彥行和夏織禾并肩走在前頭。
“不了。”夏織禾回頭道。
陳雪燃晚上回來沒見到人影估計又要嘀嘀咕咕唠叨個好半天。
“今天玩得很開心?”仲彥行看着她唇角抑制不住上揚的嘴角,莫名也跟着勾了勾唇角。
“還行吧。”夏織禾抱着香腸嘴娃娃,語氣有點雀躍。
自從上初中之後,陳雪燃對仲彥行的管束越發嚴格。很少有現在這樣難得聚在一起的時光。
“不知道你哪裡的審美。”仲彥行指了指她手心上灰色的香腸嘴娃娃。示意道:“一模一樣。”
……
仲彥行這嘴是淬了毒嘛?
舔一口能把自己毒死的那種。
夏織禾方才在鬼屋油然而生的那麼一點感謝蕩然無存。
“畢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夏織禾微笑回禮道。
“我看這香腸嘴長得也挺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