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剛好他們幾人都沒什麼事,就窩在顧揚家裡打遊戲,像學生時代一樣,一堆遊戲換着玩,餓了就吃飯,玩累了就睡覺。
江奕挺久沒這麼放松過了,自從接手家裡的公司,天天輪軸轉,不是工作就是應酬喝酒,還真沒怎麼體會幾天這種完全放松的日子。
莊慶堯剛玩累了想眯會兒,被一個電話叫起來,說要回公司。江奕看看時間也不早了,就叫莊慶堯的司機順道送他回家。
顧揚見他們都有事兒,也沒再挽留。
江奕直接回了自己家裡。房子很大,但空空蕩蕩的,沒有一點人氣。他不喜歡家裡有外人,平時阿姨都是在他上班時才會來打掃。
其實他甯願回家一個人待着,沒有繼續賴在顧揚家,還有一個原因——他聽到了顧揚接的電話。顧揚站在陽台上,對電話裡的人輕聲說再等等,明天再回來。
他就算再厚臉皮也不好意思繼續待在顧家,讓熱戀中的小情侶相隔兩地,整得他跟個惡人似的。
江奕把自己扔到床上,前所未有的疲倦侵蝕他的理智。明明他這兩天剛都在休息,卻感覺比上班還累,連外套都沒脫,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他也不知道自個睡了多久,反正睡着的時候是白天,醒來時窗外已經黑透,隻有朦胧的月光從大開的窗戶照進來。
冷風嘩啦啦往屋裡吹,月白色的窗簾在一旁迎風亂飄。
他半天沒摸到手機,隻好在腦子裡往回倒進屋時發生的事情,腦子卻跟漿糊一樣,怎麼都轉不動。
他忍不住罵了句“艹”,話剛出口,他才感覺自己呼出的氣怎麼這麼熱。他拿手背摸了摸額頭,差點被燙了一下。
他淺意識裡知道自己不能這麼繼續睡下去,但四肢酸痛,困意襲來得異常猛烈,眼皮子完全睜不開。
就在他又快要睡着時,電話鈴聲響起來,他腦子裡猛地一個激靈,忽然清醒不少。
他張着眼睛在房間裡到處望,屋裡有些昏暗,隻有微弱的月光能識别方向。手機鈴聲剛要歇下來的時候,他終于在床底下找到了還在發亮的手機。
剛好手機重新響起來,他趴在床沿,伸手劃拉一下,也沒顧得上這是誰的電話,接起來就說:“我感冒了,你送點藥過來。”
才說了一句話,他嗓子眼跟吞了刀片似的,痛得他差點咬到舌頭,感覺自個都要燒成灰了。
等江奕再次清醒過來,已經快下半夜了。他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助理,腦子還是混沌的。
小趙扶起他,給他喂了顆藥,江奕回過神問道:“你怎麼來了?”
他助理是個年輕小夥,長相順眼,做事細心,是他接管公司後親自招的。
小趙剛進公司時還有些膽小,但江奕很看好他,讓他放手去做,出事了他給兜底。現在的小趙不說話時一闆一眼的樣子,也挺能唬得住人。
不過江奕看得再順眼也沒有那種心思,他從未對小趙有任何超出助理範圍的其他暧昧舉動。
他知道自己什麼德行,小傍家兒可以再找,培養一個在事業上用得順手的可不容易,這點他還是拎得清的。
小趙起身給他續水:“我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我再打的時候提示通話中。後面是Kerr聯系上我的,說你感冒了,他手下人不知道你家在哪。”
小趙的聲音有些遠,顯得語調悶沉沉的。
江奕半靠在床頭上,睡了十幾個小時總算舒服不少。小趙說的兩句話從他一邊耳朵進,一邊耳朵漏,攏共也沒記得幾個字。
屋外門鈴響起來,小趙轉身拿外賣進來,打開蓋子遞給他:“江總,湊合吃點。”
江奕伸手接過,現在已經淩晨2點多了,有口吃的就不錯了。他這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再怎麼樣也得對付兩口。
小趙看他能吃下東西,把藥放在床頭,又叮囑了兩句才起身離開。
他喝掉大半碗溫熱的粥,胃裡舒坦不少。剛睡了這麼久,現在怎麼也睡不着了,他手機響了一下,是條短信,小東發來的:“江少,您感冒好點沒有。”
他盯着手機看了兩分鐘,想起來剛才助理說的話,好像有那麼一句:“……不知道你家在哪。”
原來第二通電話是小東打的,他本來還想再晾對方幾天看看,這回也不好就這麼晾着了。
不過他也沒回消息,還是得等他感冒好了再說。
小趙每天來兩次,看保姆給他做飯,順便說些工作上的事情,目前的幾個項目推進得都很順利。
江奕也就放心下來,感冒好得差不多了,也沒着急去公司,打算再休息幾天。
期間顧揚打電話來問他怎麼樣,他不好打擾人家小情侶,就說小感冒,沒什麼事。
莊慶堯也打來電話,不過又是叫他喝酒,他沒好氣地說了對方一句:“喝你大爺的。”惹得莊慶堯屁颠颠跑過來看他,被他趕走了。
剛把老莊趕出門,一個聊天軟件電話打進來,江奕關上門,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下。
“喂,奕哥。”
“嗯。”沙啞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到了洛羽的耳朵裡,還帶着濃重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