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莊旅遊的高峰期就是過年這幾天和大小節假日,所以哪怕民宿裡最不缺的就是房子,在安排住宿的時候也很擁擠,總得給遊客留足地方。
陳耳根本不擔心自己會不會和紀念分到一間,因為紀念根本不敢和他睡,結果當紀母領着他們兩個到同一間房的時候,他呆了。
紀念明顯也不知情,皺眉望着房間裡的兩張床鋪。
紀母說:“今年你舅舅一家人來了,人多,你來隻能睡一間了,标間也還行,兩張床呢。”
陳耳提出他可以睡車裡,紀母不同意。
“别告訴我你們兩個在家不是一起睡的,這有什麼?媽媽又不是老古董,那些書我可沒少看。”
兩個隻一起睡過兩次的人臉同時紅了,陳耳自己也在尴尬,導緻他錯過了紀念臉紅的樣子。
房間門一關,卧室裡就剩他們兩個人了,房間裡不冷,陳耳這下連開口問空調遙控器在哪兒的話題都沒法找了。
新年嘛……哦,新年。
“你們家不守歲的嗎?”
紀念合上窗簾,“爸爸媽媽會守。”
陳耳聲音一抖,“…你拉窗簾做什麼?!”
紀念原本隻是單純拉窗簾,被他這麼一問忽然也頓住了,“拉上睡覺,不然做什麼?”
哦,睡覺啊,對,睡覺肯定要拉窗簾。
陳耳暗罵自己多話,飛快鑽到廁所去洗漱,然後更難受的事情出現了,不知道是他心思不正還是機緣巧合,他看見擺在洗漱台上的一盒套。
民宿有這種東西很正常,很正常。
後來他洗漱的時候眼睛總不自覺往那盒套上看,要不扔了吧,放這兒很羞恥,拿起來的一瞬間他又定住了。
丢垃圾桶紀念一進來就能看見,到時候怎麼解釋?好端端的不心虛丢什麼套?
手裡的東西溫度陡然升高,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紀念出現在門口,“小表妹說他們要煮夜宵,要吃就下樓,你——”
紀念聲音忽地安靜。
陳耳手裡的套好像在發光,亮得紀念很難不看見。
陳耳紅着臉解釋:“不是,我是想把它扔了,我不是想用它,我……”
紀念安靜了一會兒,把生剩下的話說完,“你去吃嗎?”
陳耳現在滿腦子不該想的,“……吃什麼?”
“…吃湯圓,不然你以為是什麼?”紀念神色無奈。
“哦…哦我不吃。”
紀念給小表妹回了消息,随後将手機扔到一邊,眼眸重新望過來時顔色驟然變深。
陳耳後退兩步,一下子靠在洗漱台邊緣,紀念一步步靠近他,目不轉睛不放過他臉上任何表情,“陳耳,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很想?”
很想什麼不言而喻。
陳耳像回答很想,奈何面子大過天,這時候承認很奇怪。
紀念:“我看出來了,你想。”
陳耳要無地自容了,都是年輕火氣大的年紀,為什麼紀念每次都能遊刃有餘,好像不是很期待這種事情,氣氛很好的時候總跑的沒影。
“是,我很想,一直都想,和你在一起第一天就想了,可是你有你的原則,我懂的。”
紀念眼神暗下去,眨了下眼緩了緩掩去情緒,喉結滾動了幾下,“陳耳。”
“啊?”
紀念眼眸深沉,慢慢吐出四個字,“我是男人。”
“我有能力克制男人的本性,可是如果你給我機會,我可能會不想克制了。”
陳耳嘴唇莫名發幹,他舔了下上唇,一層薄薄的水光泛濫,脖子的皮膚白而溫軟。
像是不動聲色的引誘。
紀念很想咬上去,“陳耳,我可以親這兒嗎?”
他手停在他的脖子上,熱的,燙的。
之前幾次接吻都是點到即止,最過分的也不過那句渾話,陳耳身上其他地方,他從不敢碰。
陳耳求之不得,紅着臉往前傾身。
幾乎是同時間,像是克制許久似的,紀念猛地彎腰躬起身體吻上他的脖子,雙手撐在洗漱台上把人困在懷裡,嘴唇在一塊溫軟的皮膚上摩梭親吻,戀愛以來第一次用嘴唇觸碰其他地方,紀念頭腦被一種惡劣的情緒包裹。
他含糊不清地說着話,“陳耳,這裡很好親,抱歉,我想咬一口,疼了你可以掐我。”
陳耳本來以為再疼也不會比上刀子疼,結果當紀念咬上去的時候,他雙手不由自主用力掐上紀念的背。
紀念咬過勁兒了又輕柔地吻了一下,“很疼嗎?”
陳耳仰着頭,“很疼。”
紀念親人的力道變大了,手開始不規矩起來,但又很禮貌。
“抱歉,陳耳,我可以摸這裡嗎?”
陳耳點頭,紀念手滑到了腰上,“那這裡呢?可以嗎?”
“嗯。”
陳耳感受到腰上的手指一寸寸下滑,身體發僵的同時又好像要燒起來,他又聽到紀念的詢問。
忍無可忍,陳耳直接說:“不用問我了,都可以,你摸哪裡都可以。”
紀念仿佛乖學生得到老師的允許,心安理得又舒心地碰了每一個他想的地方,手腕,肋骨,腰窩,小腹。
當手來到後面的時候,陳耳沒忍住發出一聲歎息,紀念忽然松開手,雙手重新回到洗漱台上,唇齒間溫度更高,力度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