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怎麼不叫醒他,紀念說看他睡得熟不忍心,陳耳心暖的不行,于是他關上教室燈在教室裡和紀念接了一個綿長的吻。
雖然沒上過大學,好歹也在大學教室裡偷摸和對象親過了。
後來隻要不加班的情況下他都會去陪紀念上晚自習,然後一起回家,當然,多數時候紀念在學習,他帶着耳機看平闆,次數多了終于有人來向紀念打聽消息。
陳耳塞着耳機在角落看電影,一個女孩悄悄過來坐在紀念前排,然後轉身悄悄問:“那個,同學,你是哪個專業的啊?平時上課沒見過你啊,你不是我們能班的吧。”
哲學專業就是一個班,上課沒見過的肯定不是哲學的。
陳耳帶了耳機沒聽見,以為是班上同學找紀念有事,擡頭看了眼便又回頭看平闆。
紀念便替他回答:“請問你有事嗎?”
他對這個人不熟,大學裡都是自己學自己的,除了室友,别人的名字他基本沒記住。
女孩扭捏地看了眼陳耳,又支支吾吾說:“沒什麼事,就是想認識一下。”
紀念筆尖瞬間頓在筆記本上,手肘推了下陳耳,陳耳猛地側頭過來摘下一隻耳機,“怎麼了?”
紀念聲音聽不出喜怒,“表白的,給你。”
女孩頓時臉紅得擺手,顧慮在上晚自習,小聲說:“不是不是,就是想認識一下!方便給個微信嗎?”
害羞的樣子看得陳耳一陣無言,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追紀念那會兒來南大就經常遇到要聯系方式的,後來在食堂更是當着紀念的面拒絕了一位。
現在又來。
看紀念的神情,完蛋,不高興了。
他很好奇,為什麼他在南大這麼受歡迎,紀念不好看嗎?為什麼他沒碰到有人給紀念告白,這樣他也好作一作。
老天是真不給他機會。
紀念說完又開始做筆記,很認真的樣子,如果忽略筆記本上最新那幾個筆迹顔色明顯更深的幾個字的話。
女孩還在等。
陳耳禮貌淺笑,然後從桌下拿出手機,輸入密碼解鎖,打開微信找到二維碼,女孩本以為沒戲了,見狀立刻掃碼,然後笑眯眯抱着手機走開了。
陳耳也推了下他的手肘,眼神像是在說我拒絕的很棒吧。
紀念沒理他,陳耳便繼續看電影去了,沒一會兒紀念起身,“我去衛生間。”
陳耳明白了,了然跟上。
衛生間大門從裡面鎖上了,為了确定裡面沒其他人陳耳還特意問了一遍,沒人回應。
緊閉的衛生間,冰涼的牆壁,紀念把人堵在牆壁和他的懷抱之間,狠咬了一口他的嘴,“為什麼讓她加你微信?”
陳耳莫名其妙地說:“我沒有啊,她加的是你的,我拿的你的手機,我還以為你看見了。”
紀念表情明顯愣了。
他反應過來了,突然笑了,“不是,搞半天你剛才不理我是因為你沒看見?那現在不生氣了?”
他想到了什麼,又問:“說來也奇怪,為什麼你班上女孩不給你告白?”
紀念手指在他剛才咬過的唇瓣上摩挲,“有過,我說她成績太差,不合适。”
成績差……
這也能成為理由?不過想到之前紀念一心要談知書達理博學多識的女朋友,他又覺得很正常。
兩人親了會兒回到教室,晚自習結束後陳耳接過他的書包下樓回家,走到校門口的時候他忽然起了散步的心思,紀念同意。
散步總要聊天,陳耳倒着走望着紀念,忽然想起紅線這事兒,“你還記得我之前說的我在夢裡取經嗎?”
紀念嗯了聲,陳耳繼續說:“你信不信緣分啊,其實在追你之前我去過一個月老廟,那會兒覺得去都去了不能浪費,就許了個願,跟你有關的,猜猜是什麼?”
紀念真的認真想了會兒,月老廟許什麼願不用猜都知道,可那段暗戀的日子太沉重,他不是很想讓陳耳傷心,便說:“希望我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陳耳被他逗笑,“這該去寺廟求吧,我當時許的願是希望有朝一日我的喜歡能被你看見,你不用同意,看見就夠了。”
他自卑,自認為愛見不得光,可又期盼着有一天這份愛可以為人所知,最好是紀念自己發現的,因為他并不打算說出口。
後來接連奇遇,朝死暮生,牽錯紅線,一切都不是21世紀該有的。
可他在這些事情的推動下告白了,紀念知道他的愛了,最後反過來回饋了他。
“你說會不會是月老聽到了,所以我成功了?”陳耳說笑。
紀念說:“或許吧,以後有機會,我們再去一次。”
陳耳笑着說好啊,他大膽的倒着走,至于後面有什麼他看不見也無所謂,紀念會幫他看着,和他一起走。
紀念溫聲提醒,“小心後面,地上有石頭。”
陳耳頭也不回的躲開腳下的石頭,以後的路他都不用自己一個人走了。
他的愛,見光了。
紀念望着陳耳快樂的步子,前方路燈的燈光明亮,底下走着的人更亮,也更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