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貌宜又帶着幾個人來,他們見到柏封棠都有些出乎意料。
在阙庭,分為上舍、内舍、外舍,每舍分有甲、乙、丙三級。以上舍甲等最為尊,而上舍甲等至今隻有柏封棠一人。
阙庭裡,上舍以下的選手沒資格和柏封棠搭話,因為不太敢說,柏封棠也懶得回。
沒一會的功夫,三三兩兩,聚齊了快一桌人。
貌宜走進來,站在長桌尾部中間說:“龛主,存活的選手已到齊,是否可以開始晚宴了?”
柳鸷眼睛轉了一圈,沒有谷栖夏和江琥,不知道他們是犧牲了,還是活在另一個不巅村。
片霎,貌宜似乎聽到了龛主無聲的回應,宣布:“選手們,享受晚宴吧。”
頭頂着正午的大太陽吃晚餐,這真是一個新奇的體驗。
放眼望去,紅燒官燕,金絲血燕,濃湯蟹柳浸魚肚......烤全羊等等。
面對一桌的美味佳肴,柳鸷沒有開動,隻是握着筷子假裝在吃,實則在打量選手們。
右側的“柏選手”夾着筷子,微垂着細長的睫毛,慢條斯理地将魚剔骨挑刺,動作流利、優雅。他似乎格外喜歡吃魚,中午捕了十餘條魚,至少也吃了五條吧,竟然晚上還要吃魚!
左邊的“萬選手”在啃羊肉,感歎着:“太好吃了,我要吃一百塊!”
“你會撐死的。”柳鸷警告道。
“不要小瞧我,我可能吃了!這些放平常我都吃不到的。”
“為什麼?”
萬寶子瞄了一眼柏封棠的方向,滿嘴流油的悄聲說:“因為師兄不吃地上跑的,和長了腿的東西。”
這麼挑食?
難怪一直在吃魚。
柳鸷又望向對面,“陳選手”在狂吃肉,量還很大。第一次見到食欲這麼好,還這麼瘦的姑娘。
而“秦選手”一直在細心的照顧“陳選手”,不禁令柳鸷想起了哥哥。
一份幹淨的、色澤鮮亮的烤肉端至柳鸷跟前,柳鸷狐疑的看向柏封棠。
柏封棠耐心的解釋:“在食物裡下毒是最低階的龛才會使的手段,上階的龛都很高傲。所以,吃吧。”
“這樣啊,謝謝你噢。”這肉烤得賊香,食欲大開的柳鸷吃完烤肉,又夾了一條炸小黃魚。
柏封棠唇角輕翹,放下筷子,拿帕子擦拭手,抿了一杯酒。
一桌人酒足飯飽後,帶着些許的倦意,打算離開。
祠堂的正前中央,半丈高的人彘木偶忽然從祭台上跳了下來。木骨落地的咚咚聲直接把大家給震醒了!
人彘木偶擡起奇形怪狀的臉,用黑洞洞的眼眶,似在掃視衆人,又望向杯盤狼藉的桌面。
可它是沒有眼睛的。
有選手問:“你這怪物誰啊?”
人彘木偶沒有理會,揚起頭,傲慢、沙啞又摻雜着怪調的詭異男聲,從它的腹部發出。
“貌宜,剛剛我下廚時,不小心把我的眼睛掉進菜裡了。快找找是哪位幸運的選手吃了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