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蘭時臉頰變得潮紅,她不敢想像這一句話竟然能從一個小孩口中說出來。她看着那個小女孩,手裡捧着兩個紅薯已經開始有了冰渣,這個時候,女孩才開始捧着紅薯吃。
穿着一件白色的襦裙,裙子的部分已經縫縫補補了不少,衣服也被洗得發黃、變硬,沒有了之前的柔順。
下一秒,小女孩又拿着還沒吃完的紅薯往回跑,她的鞋底已經破了好幾個洞,或許地上的雪都會滲透進去。
沈蘭時皺着眉頭,可惜她身上的錢也不多了。
“你為何方才不反駁,讓她的嘴說了去了,定會你我清譽也沒了。”沈蘭時想到剛才的話,有些不滿。
紀秉雁解釋:“要我如何說?說我們并不是。向他們解釋那麼多作甚,費了口舌,人還不一定聽進去。你我一起來的,早些讓人猜疑了去,費力解釋莫須有的東西。”
春竹見自家姐姐不說什麼了,但她還是生氣。生處于世,他們男子的清譽卻是不算什麼,可有三妻四妾。但女子不同,但凡有一點差錯,就嫁不出去了。
雖說這些是她的心裡話,但任着千斤重,春竹還是說出口了。
紀秉雁的眼睛也變得有些無神了,“走吧,這下算是我錯了,沒能想到你。隻是想着不如少一事,畢竟你我還是在逃之人。”
沈蘭時也懶得跟他多說,壞了清譽便壞了,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嫁人了。隻要他們沈家一日沒有還清白,她就一日不能心安。
走進這個村子,那個小女孩就站在門口,她身邊這次也多站了幾個小孩,圍着她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村子雖小,但是東西很多,就在東邊處,拴着數十匹馬。在旁邊一些,便是一個婦女在做釀瓜,還有便是幾個小孩在玩投壺。
“你們這是來幹什麼的?”一個聲音粗犷的男生,光着膀子上前來問。
沈蘭時一下轉回了眼,生怕看到什麼。
那個男人才注意到自己還沒穿衣服,招呼着另一個穿了衣服的男人過來,自己炮回了原地幹活了。
沈蘭時這才轉過身子。
紀秉雁指着被拴住的馬說:“我們是過來買馬的。”
那個男人一聽,笑嘻嘻的帶着他們走,臉上的肉笑得皺到了一起。想到可能自己有些令人害怕,随後他又用手拉平了臉。
“客人買幾匹?”
紀秉雁看向沈蘭時,發現她也在看着自己,眼神還有些怨恨,“你怎麼看?”
沈蘭時看着其他在忙的人,就不饒彎子了,“你們這裡,女人可會騎馬?”
那個男人一聽,發自内心的覺得好笑,“客人說笑了,女人是顧家的,會點女紅便算是好了。”
沈蘭時瞬間不說話了,而紀秉雁也沒有再接下這個話題,而是問:“前面可有賣馬車的?”
那個男人點了點頭,“現在快天黑了,客人要是現在出發,不說路不好走。就算是趕上了,也要明天才趕到那個地方,路途遙遠得很。”他停頓了一會,又說,“我們這恰還有一間空着的房,你們看,擠擠?”
春竹哼了一聲,“怎能讓我姐姐跟一個外男擠在一起,要是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哎喲,原來您不是一對的啊,我讓一個女人騰出房來,讓小姐您住。那人房幹淨得很,沒有半點污垢。”那個男人有些不可思議,思來想去也隻有這個辦法。
沈蘭時也不是什麼麻煩的人,人家都把話說的那麼好了,她還有什麼拒絕的地方。況且這個天真的就快黑了,半夜趕路的确是危險的很。
方才紀秉雁的話,明擺着就是隻能騎馬了,到了那個地方,應該就是可以買輛馬車。
紀秉雁離開之前囑咐她,要是遇到了危險,盡管跑過來說,不要戀戰。
沈蘭時點點頭,跟着一個帶頭的女人離開了。
房間确實如那個男人所說的,很幹淨東西也擺放得很好。甚至是這個房間裡還能傳來一股香味,淡淡的,不仔細聞根本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