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把握嗎?”
紀秉雁看着一群已經暈倒的人,不由得皺着眉頭。事情順利得有些奇怪,他以為還會有一段周旋,結果并不。
他們來到這裡時,二十來個的居民圍城半個圈,村長坐在主位上,眼神平定的看着下面的人。居民們的臉上沒有表情,就像是一個木偶一般。
看着門外來的人,村長的表情也沒有變化,就像是早就已經知道的事情。他站了起來,慢慢的站了起來,朝着他們兩個人走過去。
“你也是清醒的,為什麼。”紀秉雁的話沒有疑問。
村長把視線看向他們的身後,外面是無數的矮樓,外面沒有生氣,如同一處亂葬崗。逐漸,他的視線變得模糊,滾燙的淚珠往下滴,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哭了。
“你有把握嗎?”
紀秉雁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問:“你竟然知道,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處理。”
“我沒有辦法。”村長把視線看向他們,“我不敢賭,我們隻是一介平民。沒有财富,也沒有權力,更沒有力量,強行反抗,隻是以卵擊石。我知道,你們和我們不同。”
“你就不怕,我們是和他們一隊的?”這個他們,紀秉雁并沒有點明,他知道這個人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村長嗤笑,眼裡終于有了一絲不同,“她不是,她和你們不一樣。我可以告訴你們真相,但是你們要把這個人拉下來。如果沒有把握,恕不奉陪。”
“你知道什麼是真相嗎?”他問。
“真相,還需要多少。”
“張藩司,你把話說清楚。”鄭百堂心裡有些不舒服,但看在他是一個令自己敬佩的人,才沒有把話說難看。
張仕貞笑了一聲,沒有明說,轉了一個彎,“大宗伯不也在尋找這個答案嗎?我前幾日去了黃鐘山的府邸,其中有一個姨娘給了我一樣東西,是關于黃鐘山的。我在尋找答案,大宗伯也在。不然就不會讓令媛大老遠跑到天澤。”
鄭百堂的面色嚴肅,但還是沒有說什麼。
許久,倆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中一片甯靜。
最終,鄭百堂先開口,“雖說沈兄遠在天澤,但我還是知道他的為人,敬重百姓。幾月前,他受萬歲爺的旨意趕到京城,我們說過了幾句話,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我知道他絕對不會背叛中晉。”
“大宗伯覺得沈家夫婦為何會慘死在牢獄之中,那日閣老也在。黃鐘山第二日就死在荒野之中,是閣老坐不住了,他知道萬歲爺看重沈知州。京城的一點一滴怕是都逃不過閣老的眼睛。”張仕貞盯着他說道。
鄭百堂沉默,開口,“我盡我所能,隻是藩司為何會找到我。”
“大宗伯,黃家之子還活着。”
黃束?
鄭百堂想了好一會,才在記憶的角落裡想起這個人。
黃束為人正直,在皇宮裡謀得了尚寶司卿一職。一直以來都敬職敬業,沒有半分逾越。剛開始他也以為這個人會像是黃鐘山那樣的人,會繼承他父親的衣缽,可惜黃家冒了青煙。
父親和兒子,天差地别。
“藩司的意思是?”
張仕貞回答:“黃束的職位是怎麼來的,大宗伯也忘了嗎?”
鄭百堂臉色有些發白,手握緊了椅子,竟然有些坐不住了,“如何的來的……我自然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