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離回想剛才晏安的動作,轉頭看向那被顯現出來的一角。
“把下面壓着的那個東西拿出來”
傅辰與溫娅聞言不敢有半刻怠慢。
那東西的造型有些像是寺廟上香的香爐鼎,可細看,又覺得差别很大,四四方方,兩邊各有一個把手,底部沒有香爐鼎的四角。高度也就到成年人膝蓋的位置,容量很大,裡面還有沒有處理好的陳灰。
搬出來的時候,還有些沉,兩人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搬到房間的正中央。
“這裡外的黑乎乎的,沒什麼特别的”溫娅蹲下身打量着。
傅辰眼眸微閃“我好像在哪裡見到過。”
這東西,絕對不會是尋常人家的會有的。
隻是,他一時想不起來。
“你見過?”溫娅挑眉轉頭看向曾離“曾叔,剛剛晏安是碰到這個東西才昏迷的嗎?”
曾離從這東西被翻出的那一瞬間,就已經知道這是什麼。
他認命的閉上眼緩緩道“聚靈鼎”
“聚靈鼎?幹嘛的?”溫娅不解。
反倒是傅辰,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驟然擡眸看向曾離“曾叔,你别”
沖動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曾離同一時間将從晏安身上吸取到的異能,重重的打在聚靈鼎上。
金色的光纏繞着鼎身,黑色的外皮片片脫落,漏出清晰的天青色紋路,上古文字聚靈鼎三個字展現于眼前。
溫娅伸手想要碰觸,傅辰一把将人從地上拉起來,退後幾步“不要去碰”
“什麼情況啊?你們在打什麼啞謎?曾叔怎麼就突然恢複異能了?”溫娅着急道“還有這麼鼎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啊?”
“聚靈鼎曾是一位前輩的本命法器,與我都是治療系的,隻不過,他的治療是依靠這個聚靈鼎。我若沒有猜錯,這鼎裡面應該有當年的答案。”
“那還等什麼啊,剛才曾叔是不是抱着晏安異能才會恢複的?”說着溫娅就要往晏安的地方沖。
“我們不能進去”傅辰的手沒有松開。
“為什麼啊?”溫娅着急道。
傅辰沉聲道“聚靈鼎是認主的,強行進入異能行者就别想再出來了。”
“那晏安和曾叔不就出不來了嗎?”溫娅大驚。
“你先别急,這鼎在這有些年頭了,看得出來,晏安她們那它一直都用來燒火用的,之前沒有反應”傅辰分析道“如今,晏安不過是碰了一下這鼎,就被召喚進去,想必這與她從靈越回來一趟有關,聚靈鼎是當年小主和夫人故意留下的,他們進得去,自然出的來。我們先安心在外面守着”
溫娅撓着頭“這都什麼事啊,唉”
另一頭。
晏安漫無目的遊走在灰白地帶,一望無際,不見盡頭。
她十分不能理解,明明前一秒還在那搬東西,怎麼就轉眼到了這個地方。
走了沒多久,恍恍惚惚中,有一絲若有似無得金色散點朝着她的方向飄來,在空中盤旋半晌,緩緩透出一道虛影。
30幾歲的樣子,頭發幹淨利落,一身錦衣戰甲,嘴角微微揚起。
“安兒,你終于來了。”
晏安眼眸微閃“你知道我的名字?”
“自然,平安順遂的過一生,這曾是我對你的企盼。你長的很像她,懷嘉她還好嗎?”炎澤迦輕聲道。
晏安大概猜到了面前的人是誰,聲音微冷“她在我15歲那年病逝了”
炎澤伽征然,許久才垂下眸歎道“是我辜負了她,我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你怨我,是應該的。”
“的确,我曾因你缺席我的人生怨了你許久,即使回到異界得知自己的身世,知道你當年的難處,但想到母親在北都過得日子,我對您的怨,依舊未能減輕半分。”晏安如實道。
炎澤迦微微歎氣“北都,的确苦了她。她那麼怕冷的人,那麼喜歡花草的人,卻因為我,一生困在這北都。”
“四方鎮壓需要四個人選,當年異界動亂,人心難測,守靈池的人,不僅要絕對的忠誠,更是需要針對鎮壓的方位選擇相匹配的異能屬性。我當年反複篩選斟酌,到最後,隻有北都這一處,沒有适合的人選。我沒有辦法,隻能将鈎吾注入你的體内,利用鈎吾的力量鎮壓北都這一處空缺。”
晏安看向他“你怎麼确定,母親和我就一定會留在北都?母親去世之後,我便沒有在北都生活,可北都或是世界都沒有什麼異常,我在與不在又有何區别?你又怎麼能确保,其他的三人就一定會遵守約定守在分裂的靈池處呢?”
“懷嘉若應我,便不會失約。至于其他三人,分裂的靈池鎮壓前需用異能灌注封層,尋對應方位環境溫養長眠。換而言之,便是與其捆綁在一起。更何況他們的為人,我也信得過。”
晏安不解“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