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瓦諾突然撲過去握住了雷東多的手腕,用那對灰藍的眼睛看着他,帶着些央求:“費爾,你假期結束不要告訴他們好嘛?”
“我不是喜歡告密的人。”雷東多的原則不會讓他把别人不想讓他人知道的事情說出來,西爾瓦諾一直沒說出來,看來并不想讓大家知道,他也不會到處亂說。
隻不過他有些好奇,既然有房子,看起來也不缺車,怎麼不自駕,反而住在基地裡。
也不是說基地不好的意思,基地的條件相對而言已經很優質了,但再好也比不過自己住慣的地方不是嗎?
“隻不過,既然在米蘭有房子,怎麼還住基地裡?”
西爾瓦諾的笑容讪讪的,低下頭小小聲地回答:“我還沒來得及考駕照,有車也沒法開。”他擡頭飛速瞥了一眼雷東多的表情,迅速補充道,“但是我考慮春季去考了,很快就能自己開了。”
噢原來是沒證,原來不是沒得開,而是沒法開啊。
西爾瓦諾透過落地窗看着屋外的飄雪,屋内壁爐燃着暖融融的柴火,他很自在地伸伸懶腰,明明時間還早他就有點犯困了,想睡覺。
朦胧間,午時的光線穿過窗映在雷東多臉上,讓他側臉的輪廓鍍得模糊又溫柔。
西爾瓦諾有些迷了眼,雷東多的臉與氣質讓他看起來真的不像踢球的,更像藝術家中的大畫師,他的優雅不僅參雜于生活當中,也滲透進了球風裡,他就是球場上藝術家。
“費爾南多,你家裡有小提琴嗎?鋼琴也行。”他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就問出來了。
“沒有小提琴,有鋼琴,在三樓。走吧,我和你一起上去。”雷東多說。
雷東多不會彈鋼琴,琴擺在這更像是擺設,沒想到有一天它會得到正式的啟用。
西爾瓦諾坐在琴凳上試了幾個因,聲音并沒有因為長時間不使用導緻走調,依然很清亮。他喜歡那些快節奏的曲子,但彈起來總是很考驗手速。
“你有什麼想聽的曲子嗎?”西爾瓦諾在低處仰着頭看黑發男人。
雷東多搖頭,他是真的不了解這一方面,他隻對一些拉丁音樂有了解,比如說探戈、搖滾什麼的,古典樂是基本沒接觸的,即便他出身在阿根廷布宜諾斯艾利斯,一個以探戈音樂和文化聞名的城市。
西爾瓦諾也猜到了他會給的回答,也沒再追問,他挪了挪給雷東多留了個位置,拍拍琴凳:“費爾南多,你坐過來。”
雷東多不明所以,但照着他說的做了。
西爾瓦諾把襯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清瘦的腕骨,纖細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間遊走,一段輕柔的前奏響起。
當伴奏節奏穩定後,他開口哼唱,嗓音比琴聲低半個調,帶着午後陽光曬過的松弛感。
I know it hurts sometimes but
You'll get over it
You'll find another life to live
I know you'll get over it
I know you're sad and tired
You've got nothing left to give
But you'll find another life to live
I know you'll get over it
So when you're caught in a landslide
I'll be there for you
And in the rain, give you sunshine
... ... ...
And every time that you're lonely
And every time that you're feeling low
You should know I'll be there for you
I'll be there for you
I'll be there for you, you know......
随着最後一個音按下,哼唱也接近尾聲。
雷東多好像明白了為什麼要坐在一起。
并不算長的琴凳兩人坐的很近,西爾瓦諾隻要微微偏頭,卷發的發梢就能拂到對方的脖子。
西爾瓦諾轉過身抱住了這個場上場下都沉穩優雅的男人,輕聲說。
“Every time that you're feeling low and lonely, you should know I'll be there for you.”
“You'll get over it and find another life to li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