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點半,一架塞斯納獎狀CJ2輕型機降落法恩伯勒機場,西爾瓦諾在飛機上吃了點東西填肚子倒是不怎麼感覺餓,對海關檢查護照什麼的也不着急了,雖然統共也沒用上多少時間。
“Ceilo,我就送你到這了,從VIP通道出去就會看到接機的人,很好認的。”洛倫佐囑咐道,“你一向是個讓人放心的好孩子,欸...你小時候萊拉帶你去各地玩基本都是我開的飛機,你當時那麼小一個,乖乖的跟在萊拉身邊......”
西爾瓦諾站在那不說話,聽着他絮絮叨叨,也不打斷,聽他從最近聊到十年前,說那些他幾乎封印在腦海深處的過往。
他的洛倫佐叔叔是為數不多對他的童年有印象的親人,因為他很愛自己唯一的妹妹,他愛她,所以成為飛行員,就為了妹妹萊拉在出遊時是安全的。洛倫佐不想把妹妹的安全托付給任何的人。
可是,在一次父親與母親的單獨出行中,他們自駕深入山林拍攝的時候遭遇了意外,碰上了極其嚴重的泥石流,連車帶人一瞬間被掩埋,甚至留不出機會撥通求救電話,直到新聞報道播出當地警方的調查報告,他們的家人才得知遭遇了意外。
失聯的前幾天,沒人懷疑他們出事了,西奧多.維塔利本身就是一個經常跑到深山老林裡拍照的人,網不好是常有的事,埃萊奧諾拉.薩盧塔蒂同行的話也是如此,根本不會有人往壞處想,直到收到警局寄來的遺物。
西爾瓦諾持着意大利護照很快就過了關,沿着VIP通道就往外走。
他不知道洛倫佐嘴裡的那個接機的人是誰,估摸着是機場的專車服務吧。他如是想着,一邊往機場的貴賓停車場走去。
停車場裡人寥寥無幾,也可能是因為不在高峰期,西爾瓦諾隐隐約約看到有個高大的男人站在一輛中型SUV面前,似乎在等人。
西爾瓦諾走過去打招呼,卻發現是個眼熟的人。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到過你?”西爾瓦諾有些不确定地問道,這個人好像和自己的同學兼好友一同出現過自己面前,但沒怎麼交流過。
棕發棕眼的英國男人笑了笑,了然:“維塔利先生應該是不看英超的,不然上次見我的時候就該認出來了。”他頓了頓,自我介紹,“弗蘭克.蘭帕德,切爾西俱樂部的球員,也是你的朋友奧利弗的朋友。”
切爾西?英超俱樂部的球星?那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接機?這裡離切爾西至少1小時的車程,這人不訓練在這裡接人?!
“嚴格來說,我和你隻有一面之緣,你怎麼會在這裡?”西爾瓦諾認為有必要問清楚,他和這個剛知道名字的人真的不熟。
蘭帕德說道:“這可不是我主動打聽到你的消息來的,我剛好有事在這邊要辦,奧利弗聽到你回來的消息一個電話call過來讓我來接人,我問他為什麼不去親自來,他說:‘我還在做實驗走不開。’我真搞不懂你們大學生。”
“其實...我自己找機場的包車服務也是可以的,一來一回太費時間,耽誤了你不太好。”西爾瓦諾記得從法恩伯勒機場到牛津,再從牛津回切爾西至少要兩個半小時,花這麼長時間接送一個隻見過一面的人太離譜了。
蘭帕德見他想拒絕,連忙補充道,“先别急着拒絕嘛,我也不隻是來接你啊,我也想順帶去見見奧利弗,然後和他聚聚,我很久沒和他坐在一起吃飯了。”
西爾瓦諾沉思了一會,答應了,既然順路那就一起吧。
蘭帕德幫他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又紳士地幫他拉開了左側的副駕駛的門,“維塔利先生,請。”
實話說,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健談的性子,但他們的共同好友奧利弗絕對是能絮絮叨叨幾小時的人,這可能就是為什麼能做成朋友的緣故吧。
作為主人,蘭帕德總不能讓氣氛就這樣冷下去,先行開口,“話說回來,我和奧利弗曾經做過鄰居關系還不錯才能在現在成為朋友,不然怕是一輩子都沒可能有交集。”
原本大概率是這樣的,一個是牛津的高材生,一個是初中畢業的球員,吃的是青春飯,成名了是風光靓麗,但也有可能一輩子都岌岌無名直到踢不下去。
像西爾瓦諾與AC米蘭在這種,才叫小概率事件。
“這樣嗎?之前我不怎麼看球,所以奧利弗也沒怎麼提到過他的主隊,他是切爾西的球迷嗎?”西爾瓦諾順着他的話接下去。
蘭帕德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僵硬,半晌才說:“不,他實際上是熱刺的球迷,他的父母都是熱刺的死忠球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