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猶豫什麼?
是不可以背叛這一條,很難做到嗎?
難不成天下的烏鴉一般黑,還是會讓姐姐說中,男人就是管不住……
“好。”S終于做出了回應。
南初提起的心,安然的回到了肚子裡。
草叢裡一群閃動着螢火蟲,幽幽的飛起來,似乎是在為南初歡慶起舞。
南初伸手追尋螢火蟲,輕聲對S說:“明天是七夕,如果你要告白的話,我希望會從一束鮮花開始。”
“流程這麼熟悉,”S的聲音變得警惕,“你是不是對每一個男人都這樣?”
南初自在的與螢火蟲起舞,一襲吊帶白裙,裙角擦過狗尾巴草尖尖,晃蕩中開出朵白色蓮花起來。
她語氣俏皮的回應S:“你是我第一個動心的男孩子,隻有你才讓我這麼大膽。”
有句話說,當真愛來臨的時候,女孩會變得大膽,而男孩子會變得膽怯自卑。
S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那你喜歡我到什麼程度?”
南初老實巴交的回:“我暫時隻對你的身體感興趣,靈魂還不怎麼來電。”
聽筒那邊,除了呲呲啦啦的電流聲,僅剩下S的沉默。
夜色逐漸深重,露水也更多,染得南初裙邊濕了一圈。
她提着裙子,往房車的方向走回去:“我明天要早起直播賺錢,你可以七點叫我起床化妝嗎?”
S:“你為什麼需要賺錢?”
“因為我的夢想是做一個導演,”南初一腳深一腳淺的走,“拍電影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錢。”
S鼓勵的聲音,輕輕的在南初耳畔,蔓延開來。
“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為偉大的導演,我明天多接幾個廣告,賺錢支持你的夢想。”
南初腳步頓住,眼前漆黑的路,似乎不再漆黑了,她的手裡像是多了一盞琉璃八角明燈。
明燈照亮了前路,也照亮了她的心。
她的嘴角,揚起自信明媚的笑容,一瞬間,宛如春光。
“那當然了,我會在電影史上名流千古。”
S也跟着她輕笑。
南初腳步輕快的往房車走,語氣多了點嬌嗔:“你笑什麼,大傻子……”
“我能感覺到,小初對我的靈魂來電了。”
南初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S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都在她的心髒上踢踏。
“希望小初每天能多喜歡我一點。”
聽筒裡他的呼吸,似乎也噴灑到了南初的耳廓,那片的肌膚,燒成一朵绯雲。
南初踩着樓梯,這會兒才發現,纖細白皙的小腿上,布滿了一個個紅疙瘩。
“啊——”她居然都沒有感覺到癢。
S聽到她聲音,跟着緊張起來:“怎麼了?”
南初拿手機咔嚓拍了一張照片,給S發過去,然後對聽筒哼了聲。
“都怪你,跟你打電話,讓蚊子咬的,你看!”
哪知道S卻吃起醋來:“該死的蚊子,我都沒咬上,它們倒先咬上了。”
南初怔了怔,隻覺得好笑:“你居然吃蚊子的醋?”
那邊他的語氣不愉快道:“我嫉妒菇涼山的蚊子。”
這一秒,南初才發覺,S這會兒身上有種一股與衆不同的孩子氣。
怎麼……有點可愛?
“不聊了,我要塗花露水,”南初在櫃子裡翻找出六神,“我先挂了。”
S揚聲道:“不行!”
南初楞了一下,耐心的問:“怎麼了?”
S這會兒語氣霸道:“不許挂。”
“那就挂着?”南初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開了外音,“我開外音咯,你可不要說不該說的話。”
S嗯了一聲,然後接着開始數:“1,2,3……11。”
南初用指腹把花露水往蚊子包上揉搓:“你在數什麼?”
S歎了口氣:“我想拍死這十一隻蚊子。”
“……”南初沒想到他會去一個一個數,好奇的問,“我可是吸蚊體質,每年都有數不勝數的蚊子咬我,你還能一隻一隻的算賬?”
那邊沉默半晌,S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我要殺光所有的蚊子。”
南初哈哈的笑出聲來:“消滅所有的蚊子,應該是全人類的願望。”
姐姐剛從衛生間裡洗完澡出來,身上浸着熱氣:“快去洗澡吧,還聊呢。”
南初哦了聲,跟S說:“我去洗澡啦,挂電話哦。”
S卻說:“别挂。”
南初愣住了,拿起手機,把外音按回聽筒,輕輕的問:“我洗澡的聲音,有什麼好聽的?”
下一秒,S的話,卻讓空氣都灼燒起來。
“我可以想象。”
南初瞬間手掌沁出幾分薄汗,握着手機的動作變得有些不自然,她下意識的往姐姐的方向看去。
姐姐正在用毛巾擦頭發,根本沒有注意到她這邊。
南初打開櫃子,拿出她要穿的吊帶睡裙,提心吊膽的将手機帶進了衛生間。
房車上的衛生間,狹窄,逼仄。
因為姐姐洗過澡,霧氣蒸騰,南初将手機放在洗手池邊。
她開始脫衣服,拉下吊帶的一瞬間,感覺自己好像被S看光了。
臉頓時就發起燒來,燙得厲害。
手機聽筒傳來他低沉的嗓音,像引誘她沉溺進深淵的惡魔。
“脫到哪兒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南初肩頭抖了下,褪到腰間的裙子,堆在那兒,她顫聲道。
“吊……吊帶裙,脫一半了。”
說出這話時,南初感覺自己,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濕透了。
沾染霧氣的鏡子裡,模糊的印着一張嬌俏生澀的臉。
南初盯着牆壁上的花灑,鬼使神差的擰開,那股強有力的水柱,傾瀉而出。
她坐在馬桶上,将花灑沖向兩膝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