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其實不明白。
景曆看這呆驢樣就知道夠嗆:“你知道鴛鴦吧,就是野鴨子。”
松子更呆了:“……知道。”
其實沒見過。
景曆就說:“那都是兩隻成對兒的,要是牽扯進第三隻,多半就要打得你死我活了,由此可見,這種事是不符合萬物大道的。”
松子什麼也聽不懂,一個勁點頭。
景曆凝視着他,“那你要如何做?”
“我……”松子腦子裡全是鴨子大鵝,實在不明白景曆的意思,又輕輕地以揚起的語調試探了一次,“我?”
景曆身體裡的那團火在膨脹,燒得他腦子都發昏,他腦子裡閃過三種以□□手段讓和尚老實聽話的方法,但他沒有。他深深地勻了幾口氣,往底下撸了一把,耐心引導:“我是能做到的,像野鴨子那樣……嗯,隻對一個人忠誠。你能不能?”
他把掌心罩在和尚後頸。
忠誠?
松子有點懂了:“不能找别的鴨子。”
景曆點頭:“鵝也不行。”
松子:“隻能跟一隻鴨子好。”
“能做到嗎?”
安靜。
整間屋子沒有半點聲音,兩個人的呼吸流動在暗夜裡,松子感覺到後頸的溫度和力道,那種……不容反抗的,正在迫使松子向他低頭。
“我……能。”松子說。
火苗轟地一下,瞬間炸開了。
景曆手掌用力一按。
松子撲通地跪了下去,跪在景曆的靴面上。
呃?
景曆掐着他的後脖子,一字一句地慢慢說:“這可是你自己答應的,若是不聽話,我剝了你的皮,挂在寨子外曬成幹。”
松子迎着他的眼神,表情有點茫然。
是覺得今晚的景曆有點不一樣,這個土匪自來都是很不講道理的,什麼規矩都要他說的算,但今晚竟然會先做出許諾,再以這樣的許諾來向松子換一句話。
一句話而已啊。
他知道初出茅廬的和尚契約意識少得可憐,是個有奶就是娘的狗蛋。
但他還是這樣做了。
心裡怪怪的,肚子裡也怪怪的,松子張口,卻發現唇舌好像裹上了麥芽糖,說一句話都要黏糊糊地拉着糖絲。
“我才不會反悔。”
松子這樣說。
糖絲渡到了景曆那裡,他把手撐在床沿,頭稍後仰起,呼吸,喉結在昏暗裡隐約地滾動。
另一隻手還掐在松子的後頸,控着力,讓松子說不出口也咽不下去。
笨和尚。
景曆緩慢地呼吸,任由意識在松子的口舌間沉浮,不過一會,又卡住了。
景赫給的這枚藥。
好像比松子的黑藥還猛。
景曆把和尚拉起來,食指卡進去,在和尚來不及吞咽的時候按住他的舌根,幫他把那些東西一點點勾出來,然後說,“我要進去,堵得你說不出話,不能跟别的男人攀談,日日都含着我的……去念書。”
我是幹嘛來的?景曆回顧出發時的情緒,支配?操控?擺弄他?都淡了……現在隻想讓他閉不上嘴。
對。
都賴這枚藥。讓我變得跟和尚一樣不正經。
但很爽。
看到和尚微微睜大的眼睛就更爽。
景曆忽地湊前去,把勾出來的東西用舌頭壓回他的嗓子眼兒,讓和尚邊咳邊吞,嗆得淚眼婆娑。
就是這樣,報複你。
就是報複你。
誰讓你對别的野男人笑,誰讓你帶着别的野男人看戲,還他媽拿着老子的牌子坐頭座兒。
你侮辱了我的匪格,還想招惹别的人,辱上加辱?想得挺便宜。
景曆揮汗如雨,在藥物的加持下,甩着狼尾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樂,這種快樂甚至讓他做出了多餘的事,他抱起了和尚。
輕輕地親了下去。
多餘。磨叽。無聊。黏糊。惡心。所有關于親嘴兒的過往想法在此刻全部作廢。
他追着那條像嗦過的麥芽糖一樣的舌頭,一遍遍攫着甜味兒,食髓知味了,不依不饒了。
最後天光漸亮。
一床褥子晾在廊下的木架上。
景曆回了趟自己屋,把褥子抱過來了,跟和尚一起躺在上邊。
和尚又困又渴,趴在床邊喝水,連喝了兩盅,才重重躺回去,把胳膊一撇,馬上就要睡着了。
景曆把和尚推到床的外側,自己理直氣壯地躺進去,吧唧一下,一條胳膊又撇過來了,黏在景曆手臂,那手指頭還在輕輕地摩挲他的皮膚。
景曆沒由來地覺得,他好像被春風撫平的草浪,很妥帖,很舒心。
如果和尚可以一直都這麼乖就好了。
而不是操熟了才乖。
把和尚的手臂擱到腰間,景曆側身面對他,目不轉睛。
他很壞心眼地沒有給和尚把衣裳穿好,所以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衣衫半掩下的胸膛,原本是白白淨淨的,現在被弄髒了,上邊密密麻麻攀滿了牙印與紅痕。
景曆看了會兒,逐漸合上眼皮,迷迷糊糊間,手臂搭在松子肩膀,又被嫌重似的撥開,掌心貼到了他的小腹,景曆困意濃重地嘟囔:“你最近是不是吃得有點兒多?肚子都大,呼,大起來了,呼。……”
大了嗎?
半睡半醒的松子“唔”了一聲,“是大了……啊,呼……大了吧,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