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奇地看了看,這玉佩極精美,觸手溫潤,下面還墜着一顆小小的明珠,格外漂亮,隐隐約約刻了什麼字,可惜似乎怎麼都看不清,“這玉佩真好看,是需要我做什麼?”
“需要勞煩二姐幫我把這塊玉佩送給老師,這是我在江南蒼州尋到的料子,本想回京以後就送給他,但不料發生這麼多事,如今又被禁足,再過幾日便是……”
“啊,七夕。”二公主相通了時節,不由一頓,“看不出來,四弟倒還……”
她不是個喜歡插科打诨的性格,把一些玩笑話咽下來了,忙笑了笑,“我一定帶到,還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的麼?”
“沒有了,若二姐有想說的,倒是可以替我美言幾句。”裴晏沖她眨了眨眼,竟有一種少年意氣風發在。
待二公主拿着玉佩離開後,方甯悄無聲息地停在裴晏身邊。
裴晏方才的笑已經全然消失,宛如方才隻是一場幻覺。
“前幾日屬下打探到大皇子正在調配人手,有幾條路線,不知……”方甯輕聲回禀。
“查弘福寺。”裴晏淡淡道,轉身往宮中走。
“是。”方甯又開口道,“宋大人這邊要了三皇子那日的藥方,在打聽柳尚書與陛下,隻怕也要查到了。”
裴晏站住腳步,突然一笑。
方甯不明所以地擡起頭,“主上,怎麼了?”
“無事,”裴晏搖搖頭,似乎是自言自語,“你說,這群人還有幾日能動手?”
方甯低下頭。
宋銘川很忙,非常忙,暗衛查出的東西一摞一摞地堆在書房,有方向之後都很好辨明,宋銘川拎着那張紙,輕輕舒了一口氣。
難怪了,難怪查不出馮元與大皇子勾結的證據 。
他正要起身,元寶突然敲門,“公子,大皇子來府上了!”
宋銘川握着紙張的手一緊,動作很利索起身将紙放在燭台,火苗竄了出來,吞噬了紙張,“告訴大皇子我就來,請他稍待。”
他處理好那些紙張,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施施然走出門,大皇子的馬車正停在宋府,他本人也沒有下車的意圖。
等到宋銘川走到馬車前,旁邊的侍衛突然一用勁,将他推進了馬車裡。
“诶,公子!”
元寶尖叫一聲,想要沖出門去阻攔,被狠狠推開,馬車竟直接轉向,往城外駛去。
“這!我!”元寶狼狽地爬起來,宋府的小厮們趕快上來扶着他,元寶抓着人,“你們都瞧見了麼!大皇子殿下将公子劫走了!我們這就去報官!”
“可是,那可是大皇子!”小厮手足無措,“咱們報官能有用嗎?”
正在他們火急火燎時,又一陣馬車聲停在門口,元寶等人趕快出門,一位少女掀開車簾露出臉,似乎有些不确定地開口,“請問……這裡是宋府嗎?”
元寶本不知道這女子是誰,但車簾掀開,他看見了一張與大皇子有三分相似的臉,馬車極奢華,必然非常人所能。
元寶心念直轉,忙撲通跪下,“是,正是宋府,但對不住姑娘,我們公子,我們公子好端端的,方才突然被大皇子殿下的馬車給強行帶走了呀!”
“什麼?!”二公主震驚,“走了有多久?”
“就在您來之前!”
“快追!”二公主唰地拉下車簾。
宋銘川被這大力一推往裡栽倒,差點沒撞到頭,還好他眼疾手快伸手撐住了自己,險險地避開了大皇子的手。
“真可惜。”大皇子笑着看着他,收回手,“宋大人若是再狼狽點,我倒是能一親芳澤了。”
“大皇子殿下,您這是何意。”宋銘川整了整衣領,坐得筆直,表情不善,“若是有什麼話要與我說,宋府自然對殿下敞開門,有什麼話是需要把我帶到……城外的呢?”
“先不急,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了。”大皇子搖搖頭,“你知道麼?四弟被禁足了,這可真難得。”
宋銘川冷凝地看着他。
“本來我也不想這麼早的,許多事情還沒準備好,但誰叫四弟捉了馮元,馮元又消失了呢?這可就讓人不安了呀,我是一個不喜歡什麼事都超出掌控的人,總得攥着些什麼才好下手……比如宋大人你。”
大皇子自顧自說了下去。
宋銘川皺着眉掀開車簾,窗外的景色逐漸明晰,京郊風景很多,但往這個方向的隻有一個。
弘福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