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燦兒思考間,陳素娘端着水走了進來。
“謝謝娘。”李燦兒接過水碗,喝了口水然後詢問:“娘,你去問過其他爆竹鋪子,他們那邊還有爆竹庫存嗎?我們得趕緊把王家要的貨交上,保住咱家的鋪子。”
陳素娘欣慰地看着李燦兒,嘴角卻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歎氣道:“哎!燦兒,娘之前已經到其他爆竹鋪子問過了,他們都沒多餘的爆竹賣了。”
“得罪了王家,看來咱們家這個爆竹作坊是開不下去了。不過燦兒你放心,爹娘一定不會讓你嫁去王家的。你爺爺曾經給你定下了一門親事,等你傷勢好了些,就拿着信物上京城去找你未婚夫,秦家重諾,定會履行婚約的。”
李燦兒皺眉,其他鋪子都不賣,必定是王家早就打好了招呼。自家明明做好的爆竹,卻不翼而飛,估計也是被算計了。看來王家是有備而來,千方百計也要逼着原主嫁過去。
可現在她穿來了,就絕不會讓王家的陰謀得逞!
李燦兒眼中躍動着堅毅的光芒。
至于原主爺爺給原主定下的娃娃親,李燦兒選擇性忽視了。在現代她都不願答應去見爸爸給她安排的相親對象,一心撲在自己家的花炮事業上。現在到了古代,她也不會接受這種包辦婚姻。
無論在那個時代,财富和權利才是立身之本。
如今王家也不過仗着比李家更有錢,而使陰招欺負李家人。可本質上王家李家都是屬于士農工商中商人的範疇裡,隻要李家發展起來,王家自然不敢再對李家做什麼。
李燦兒思忖着,隻是眼下她要先解決了王家這個問題訂單,其他的再徐徐圖之。
一步步來,即使來到了這個時代,李燦兒依舊堅信自己可以讓未來世界的絢爛煙火,在這個時代綻放異彩。
“娘,你不要擔心,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我有法子解決。”李燦兒微笑,安慰陳素娘道。
陳素娘疑惑道:“是何法子?”
“娘,你囑咐工人去集市上買些硝石、硫磺、木炭、草紙、木漿紙、紅紙、蔗糖……放咱家的作坊裡去。”
陳素娘不解:“燦兒,你要這些東西做何用啊?”
“做鞭炮。”
“鞭炮?”
李燦兒微笑着點頭,解釋:“也是一種爆竹制作法子,我聽爺爺說過。”
李燦兒的爺爺曾經參過軍,見識很廣,退伍歸家後就一直搗鼓些新奇事物,爆竹的做法就是他教給李敢的。
李燦兒小時候,李敢夫婦忙着做爆竹生意,所以她自小由爺爺帶着,記得她爺爺說的一些話并不奇怪。而且爺爺已經去世,無從查證,陳素娘便信了李燦兒說的話。
隻是陳素娘還是有些擔憂:“可是女兒啊,還有兩天就要交貨了,之前我們趕工都做了十來天,光砍竹子就廢了不少功夫。你說的這鞭炮,我們做得完嗎?”
李燦兒自信道:“放心吧娘,做鞭炮不用砍竹子,很快就能做完的。”
陳素娘雖不知這鞭炮到底為何物,但還是立刻出去找人把李燦兒要用的東西都買回來。
李燦兒起身換好衣服後,便與陳素娘一同去了李氏爆竹作坊。沒過多久,兩個工人也買好了東西送到作坊裡。
這兩個工人一男一女,男的身材稍胖,名叫包非。女的是個婦人打扮,名叫柳英娘。
“阿非,英娘,辛苦你們了。”陳素娘感激道
包非将手裡的東西放在他們平時綁竹節的桌子上,忙道:“不幸苦不幸苦,李掌櫃現在怎麼樣了?身體好些了嗎?”
一提起這茬,陳素娘眼淚又落了下來,她語氣悲涼,抽泣道:“大夫說他,怕是後半輩子都要躺在床上,下不得地了。”
包非見狀,連忙安慰道:“陳掌櫃您别太傷心了,李掌櫃一定會好起來的。”
李燦兒也輕輕拍了拍陳素娘的肩膀,道:“娘,等應付了王家,咱們去給爹請醫術更好的大夫來看看,說不定爹的病能治好,您别哭壞了身子。”
陳素娘止住眼淚,點了點頭。
柳英娘連忙轉移話題,好奇地問陳素娘:“陳掌櫃,您讓我們買這些東西是要做什麼啊?”
李燦兒道:“是我托娘親讓你們買的,用來做王家的那筆訂單。”
包非指着桌上的一堆材料,詫異道:“這沒有竹子,怎麼做爆竹啊?”
李燦兒擺擺手,淡淡道:“我們現在不做爆竹,做鞭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