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歎了口氣道:“這鋪子很合我意,隻是我囊中羞澀,買不起這樣好的鋪子,謝謝你的好意。”
“這鋪子買下來需要八百兩,多出的部分算我對你的幫助。你日後盈利了,将錢分出一部分給我,隻要将剩下七百兩還完,這鋪子就完全屬于你了,之後的錢也不必再分給我,你意下如何?”
李燦兒驚訝地想:這不就是無息貸款,這人怎麼這麼好?他這樣幫人做生意很難不虧啊。
“這樣不好。”
聽到李燦兒的回答,秦正卿一愣。
李燦兒接着道:“還是按你之前的做法來,算我們合作。你出錢,我出力,然後店内的盈利我按一定比例分你。”
秦正卿見她态度堅決,便點頭同意了。接着他們就将這間成衣店買了下來,李燦兒借來紙筆,讓秦正卿寫下了合作的契書,兩人在上面簽了字,隻等去縣衙蓋個章就能生效。
李燦兒收好好地契,又準備拿起合作契書,這時秦正卿道:“這合作契書我順路帶去衙門吧,你早點回家,等會兒天黑了路上不安全。”
李燦兒轉頭看向屋外的天色,斜陽似火,金光耀地,若是去了縣衙再回家,恐怕太陽早已下山,路上漆黑,确實不安全。
念此,李燦兒微笑道:“秦公子,那就麻煩你跑一趟了。”
“不……不麻煩,合作嘛,我也得多為這家店出點力。”
望着李燦兒的笑,秦正卿忽覺春風拂面,心中似有桃花開。
他快速地收起桌上的契書,往縣衙走去。李燦兒見他稍顯慌亂的背影,也沒多想,踩着滿地夕陽光,快步回家。
成衣鋪搬空和鋪面改裝都需要時日,李燦兒索性給兩位幫工放了三日假,而她自己每日去看望了父親之後,便又回到曾經的李氏爆竹作坊。
現在這家作坊已經改成了茶館,招待從南門進城的人,還有一些走水路來的客商。
李燦兒并沒有進店喝茶,而是到鋪子旁邊的店鋪打聽事情,她想自己查一查,家中之前做的爆竹是被誰偷走的?
她便問附近鋪子的掌櫃,當時有沒有看到有可疑之人在她家鋪子出沒?
此事過去不久,其他鋪子的掌櫃,到還是有些印象,隻是爆竹是在夜中失竊,那時街上已經沒有誰家鋪子還開張着。
這些鋪子的掌櫃紛紛表示,那日未曾見過可疑之人。
李燦兒又想,那竊賊偷了二十箱爆竹,這樣引人注目的事情,不可能誰也不驚動。
可這麼多店鋪掌櫃都覺得沒有“可疑之人”,那正好說明這竊賊平時也許搬運許多裝箱的貨物。這樣一來,就算他真偷了他們家的爆竹,也沒有人去懷疑他是在偷東西。
可僅僅知道這個線索,并不足以查清這個竊賊的具體身份。畢竟正陽街上需要搬東西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而且二十箱爆竹不可能憑空消失,定然需要有個不令人起疑的地方藏起來。
誰需要費心偷這麼多竹子呢?若是家裡沒有紅白喜事之類的,這爆竹偷了去,就是一堆占地方的廢品。
除非那竊賊若是同行,偷了爆竹還能拿去買,而且又能幫王家公子做事。既打壓了同行,又白嫖了貨物,還讨好了王家,簡直是一舉三得好事。
李燦兒思來想去,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于是起身往别出爆竹作坊去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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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爆竹作坊内,張掌櫃張飛遠看着店内積壓的貨物,有些愁眉不展。
張飛遠語氣焦急的問店内夥計小馬:“今日有沒有客人來定做爆竹?”
小馬如實道:“張掌櫃,還是沒有,自從那李氏爆竹作坊推出了鞭炮,咱們店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了,好幾位客人都退單去李氏做鞭炮去了,不想要我們的竹子。”
“他們家都要關門了,怎麼還都去他們家做!氣死我了!”
張掌櫃洩憤似的狠狠踢了這些貨物幾腳,卻把自己的腳疼個不輕。
他捂着腿一臉痛苦地想着:他費了那麼大勁,才從李氏偷來貨物。他本想把這些貨美滋滋地賣給自家客人,結果卻因那勞什子鞭炮全被退貨了,現如今全砸在自己手裡。鋪子的生意也黃了,他真是恨死那個李燦兒了!
“一個姑娘家,不嫁人偏偏要做生意,天天接觸外男,不知廉恥,以後哪個婆家願意要她!到時候有她哭的。”
張掌櫃氣憤地罵罵咧咧,完全沒注意店中已經來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