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是逃不了牢獄之災了,但他得把兒子摘出去。
所有的證據如今無法定王富貴的罪,确實不能無故扣留,王有财的要求也合理。
正當秦正卿準備下令将王富貴放了之時,衙門外就響起了陣陣鼓聲。
有人在擊鼓鳴冤,凄厲嘶啞的傳到了公堂之上。
“求大人為草民做主啊!王員外之子王富貴,活活打死了草民女兒,求大人為草民女兒讨回公道!”
秦正卿看了一旁的陸豐,陸豐便立刻将門外擊鼓鳴冤的夫妻請了進來。
來人是王富貴第一任妻子蕭怡雯的爹娘,兩人一進來就見到了王富貴和王有财,眼神怨毒地掃了這父子倆一眼,然後在堂中跪下。
蕭父哭訴道:“大人,草民狀告王富貴虐打小女蕭怡雯重傷不治而死,他們王家仗勢欺人,曾與前縣令徐大人勾結,官商相護,非說小女是身患重病才死,可草民女兒的貼身丫鬟小翠身受重傷跑來告訴草民,這王富貴日日打罵草民的女兒,活活将草民女兒打死的。”
王富貴怒道:“你休要胡說!你女兒就是身子骨弱,生病死的,我沒打她!”
蕭怡雯的娘親白氏聽到王富貴狡辯,激動道:“雯雯身體好得很,打小就不生病,根本不會突然病逝,你連我們想看雯雯的屍體都百般阻撓,又對雯雯帶去的陪嫁丫鬟和婆子趕盡殺絕,要不是小翠逃出來告訴我們,我們還不知要被蒙在鼓裡多久。”
白氏指着王富貴,看向秦正卿,哀求道:“大人,雯雯一定是被他害死的,求大人徹查此案。”
王有财忙道:“大人冤枉啊,小兒兩隻雞都不敢殺,又怎會害死他們女兒,分明是他們女兒本就有隐疾,嫁入草民家後,突然犯病暴斃了而已。”
秦正卿瞥了王富貴一眼,嗤笑道:“連雞都不敢殺的人,敢教唆家仆設計強搶民女,王有财你當本官好糊弄嗎?來人,徹查王家。”
然後,他又看向蕭怡雯的爹娘,詢問:“不知二老可否介意在下為你們死去的女兒開館驗屍。”
二老連忙搖頭,感激道:“不介意,多謝大人為小女徹查此案。”
王有财和王富貴聽到秦正卿要開棺驗屍時,臉色變得慘白。
秦正卿見狀便知道其中定有貓膩,吩咐仵作道:“你帶人去死者屍身挖出來驗一驗。”
仵作聽令帶着幾個衙役離去,隻是開館驗屍都需要時間,秦正卿便令人将王有财和王富貴都押入大牢了。
蕭怡雯的爹娘見王氏父子被帶走,臉上露出幾分快意,然後有一起叩謝秦正卿。他們心想:讓她們來報案的姑娘說得真不錯,
秦正卿:“免禮,這都是本官該做的。等驗屍結果出來,真如你們所說,本官派人去通知你們來升堂。”
二老點點頭,互相攙扶着回去,秦正卿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兩人來報案的時間有些太巧了,而且當年徐縣令庇護王家時做得很周到,這些案子根本沒進卷宗,他完全不知曉,如果不是他們掐準時機再來報案,這王富貴就會被放回去了。
蕭怡雯的爹娘沒多久,縣衙外就又來了人擊鼓鳴冤,秦正卿令人帶進來後,這對夫妻竟然也是為了死去的女兒來狀告王富貴的。
秦正卿默默聽完他們的哭訴後,好奇地問:“你們的女兒是王富貴的第幾任妻子?”
“第三任。”
秦正卿莫名又種預感,也許王富貴第二任妻子爹娘也會來縣衙擊鼓鳴冤。
秦正卿道:“王富貴已經押入大牢了,你們女兒的案子本官一定會徹查。”
夫妻倆聽到王富貴已經被抓激動地跪謝,秦正卿也是征詢了他們開棺驗屍的意願之後,再讓他們離開衙門。
然後他便在公堂内靜靜等待第三對報案人的到來。
隻是秦正卿心中并不平靜,他想到他第一日來到青陽縣時,就見到李燦兒被逼着上王富貴的花轎。
那時秦正卿還不知道王富貴竟是如此禽獸,他不敢想,若是那日自己沒有因為心中那點不自在去參加王有财的壽宴。就此誤會李燦兒,不在過問她的事。
李燦兒的鞭炮如那日發展的那般大放異彩,引起劉知府的青睐,王富貴自然不會放過第二次陷害她的機會。沒有他的震懾,又有劉知府的撐腰,王富貴定能奸計得逞。
如若真是那樣,李燦兒也将在不久之後香消玉殒。
想到這點,秦正卿抓着醒木的手緊了緊,看着一旁的衙役,語氣冰冷:“傳令獄卒,用鹽水鞭鞭笞王富貴五十下,好好審問!”
他是不喜用刑逼供,但有些人,确實需要用刑,不然,難解怨魂之恨,也難消他心中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