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父子關在重罪牢獄,牢獄内潮濕陰暗,蟲鼠泛濫,還彌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其中還摻雜着一些尿騷味。
秦正卿來到牢獄時,王富貴被綁在刑架上,穿着囚服的肥胖身軀上遍布血淋淋的鞭痕。此刻王富貴一動不動地低垂着頭,已然暈了過去。
獄卒就拿着鞭子,兇神惡煞地站在一旁。他見秦正卿進來,恭敬:“大人。”
“他招了嗎?”
獄卒鄙夷地睨了王富貴一眼,道:“沒有,大人,小的才打他不到五鞭,他就吓尿了,接着就暈了過去。小的不敢違背大人的命令,自然接着打完了剩下的鞭子,他中途被小的打醒,要招供的意思,但被他爹說了幾句話勸住了。”
秦正卿冷眼看向王有财,“既然知情,把他帶到另一間刑房内審問。至于王富貴,把他潑醒,繼續審問。”
“是。”
獄卒立刻打開牢房将王有财帶走,不久,獄中傳來慘叫聲。
而這邊王富貴被一盆冷水潑醒,就看到秦正卿親手拿着鞭子,一言不發地陰沉地看着他。
王富貴感到了一絲恐懼,但他想到他爹說的,隻要他不招,這些人就沒辦法找到證據,連屍體也找不到。
隻是,王富貴沒想到,秦正卿根本不問他任何案件的事,直接就拿鞭子抽了下來。
“啊!”王富貴臉上的橫肉痛苦地縮成一團,凄厲慘叫。王富貴明顯感覺到秦正卿下手要比那獄卒狠多了,似乎真要把他往死裡打。
秦正卿打了三鞭後,突然停了下來。
王富貴費力地擡頭,痛出淚水的眼睛看向前方的活閻王,就恍惚感覺自己真要見到黑白無常了,這時他聽到秦正卿冰冷刺骨的話。
“你知道嗎?我與李燦兒自小便有婚約。”
王富貴瞳孔一縮。
秦正卿冷笑,幽聲道:“你爹官商勾結那麼多年,不會不知道本官若想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更不不需要什麼證據吧?”
王富貴冷汗涔涔,蓦然驚覺:原來如此,這縣令根本不是來審問他的,而是打算公報私仇。
秦正卿再次擡起手中的鞭子。
王富貴驚懼道:“我招!我都招!她們都是我活活弄死的,屍體就埋在我家後院的花園裡!”
秦正卿放下鞭子,看了陳明一眼後,對王富貴道:“何時何地,如何殘害她們的,都如實招來。”
王富貴點頭如搗蒜,開始講述自己殺人的經過。
陳明收到示意後,立刻到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筆開始記錄口供。
不久,陳明就寫好了口供,讓王富貴畫押了。
秦正卿吩咐陸豐:“你帶着仵作去王家一趟,讓人把死者的屍骨挖出來。”
陸豐點頭離去,陳明見沒有自己的事,也跟着陸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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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一隊捕快來到王家搜集證據,卻沒有搜集到什麼有力的罪證,還在原地待命,因此吸引了不少圍觀百姓圍在王家門口觀看。
陸豐帶着仵作匆匆趕來王家,霎時驚起一陣騷動。有人認出了仵作,王家出了命案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開了。
三位死者的爹娘也得知自己女兒的屍身并沒有埋葬在棺椁中,此刻聽聞仵作來了王家,也連忙趕到了王家。哭天搶地地要進去。
看守在王家門口的捕快聽聞他們是死者的爹娘,就将他們帶去後院的花園中的挖屍地點。
他們到達時,屍體已經被挖出來了,基本隻剩些骨頭,仵作大緻判斷出三名死者的死亡時間,讓三對悲痛欲絕的夫婦領回自己的女兒。
陸豐蒼白地安慰道:“犯人王富貴都招供了,明日大人親自開庭斷案,定會還你們女兒一個公道,将罪犯繩之以法,以死謝罪。”
三對夫婦伏地痛哭,感謝道:“多謝大人!”
秦正卿雖然處理了不少案件,可如此惡劣的殺人案卻是第一例,在王家圍觀的百姓們聽到這個消息,紛紛表示要去圍觀明日的斷案。
到了第二天,縣衙門口一大早就被百姓便圍得水洩不通,李燦兒慢悠悠地來到縣衙時,隻能站在最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