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還是堅定道:“多謝孫姐姐提醒,但我還是相信李掌櫃的微弱,她不是你說的這種人。”
“真是不識好人心。”孫娘子自讨沒趣,對白芷翻了個白眼,“才來幾天就知道李掌櫃是人是鬼,還不就是念着這點工錢,年紀小就是眼皮子淺。”
白芷來到花炮店沒多久,她确實不了解李燦兒的為人,但她了解公子,品行不端之人了,不會入公子青眼。
而且,白芷認為孫娘子說錯了一點,有他家公子這個靠山在,李掌櫃的這家店鋪絕不可能關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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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附近的街道,李燦兒從醫館出來,神色焦灼,“大夫,那受傷之人躺在地上看着有些不好,我們得快些趕去救他。”
廖大夫跟在她身旁,緊緊跟着她往外走,聽到此言不禁加快腳步,擦了擦下颌的汗水道:“人命關天,老夫盡力。”
秦正卿此時正好衣袂帶風地來到醫館附近,就見前方有個眼熟的身影。
為了确認那姑娘是不是李燦兒,秦正卿又快步往前走了幾步,看見了她的側顔,便确認了。他正想出聲和李燦兒打聲招呼,就見有兩兇惡男子忽然從一旁的小巷裡出來,不懷好意地接近李燦兒和廖大夫,手卻一直放在腰間,似乎要拔出腰間藏匿的兇器。
秦正卿眼神一淩,一個跨步飛身上前,對着兩男子的後背,一人一腳,用了四成力氣,狠狠踢了上去。
兩男子沒注意到後方的危險來臨,他們很快追上了李燦兒和廖大夫,拔出匕首,兇狠道:“站住,你們别想去救人!”
李燦兒聽到身後充滿惡意的話語,眼睛瞪大,轉頭往後看去。手卻把裙擺往上提了提,腳下的步子邁開更大地跑了起來。一旁的廖大夫也頭皮一緊,但他不敢往後看,隻是一味加快腳步。
李燦兒一回頭就見原本兇神惡煞地壯漢還沒來得及撲過來,就被人踢得吐出了鮮血,以無比滑稽地方式跪倒在地,向着李燦兒重重磕了個頭。以頭搶地在石闆路上磕出響亮的一聲,然後維持着屁.股朝天的詭異姿勢。
看着有些凄慘,又有些好笑。
如果自己不是被這兩壯漢攻擊的人,李燦兒覺得此刻自己一定會忍不住笑出聲來。
李燦兒停了下來,廖大夫也跟着停下,轉身看了一眼,就怔愣住了。
秦正卿冷漠地瞥了兩歹人一眼,便急忙沖到李燦兒身前來,關切道:“李姑娘,你為何急忙叫大夫,發生什麼事了?”
李燦兒将視線從兩壯漢身上收回,看着秦正卿發愁道:“我的店鋪被人盯上了,正鬧事,我現在趕着去救人,要是真讓人死在我店門口,就真是百口莫辯了。”
聽到李燦兒被這樣惡毒的計策針對,秦正卿眼中露出幾分兇戾之氣。
秦正卿堅決道:“我同你一起去處理這事。”
李燦兒點頭,随後看向一旁有些驚魂未定的廖大夫,道:“廖大夫,我們趕緊走吧,再耽誤,估計隻能給那人收屍了。”
廖大夫回過神,道:“好。”
三人迅速回到花炮店,秦正卿定睛一看,果真如李燦兒所說,地上受傷之人快不行了。他又見到被砸得破爛的店鋪。
他想到李燦兒拿到店鋪地契時眼睛彎彎如月的喜悅,坐在靠窗位置上悉心教他做鞭炮的專注,也是在這間店門口,他透過煙花望向她燦爛的眼眸,看清了自己的心為誰失常。
她為了這間花炮店費盡了心力,看見鋪子變成現在這樣,一定很難過。
他也如此,心痛又憤怒。這間承載了他與燦兒美好記憶的鋪子,竟然被人糟蹋成這樣。
李燦兒一來,就吸引力衆人的目光。他們有些驚訝看向李燦兒,停下“退錢”的叫喊。
李燦兒上前,淡淡道:“諸位,我并非不負責任地逃走,而是去找大夫來為受傷之人醫治。”
說罷,她又審視地看了那婆子一眼,疑惑道:“倒是這位嬸子,一心為了砸我的店要說法,完全不顧侄兒的死活,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