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便迫不及待的開始卷紙筒。
李燦兒讓一排屋子的前四間房内到女工們做出小爆竹,後面兩間房負責編鞭炮。
因為要計件算工錢,李燦兒便讓柳英娘負責這塊。
好在李燦兒要求女工們每做好一百根小爆竹,就讓她們用麻繩捆在一起。柳英娘計數起來并不費勁,至于鞭炮成品的數量就更好數了。
工坊有條不紊地開工着,李燦兒留白芷守店,然後便去其他街上所剩無幾的鞭炮店談生意。
同行們見到李燦兒,都沒個好臉。
“你來我店鋪作甚?來看我笑話嗎?”田掌櫃警惕地看着李燦兒。
都是這個才及笄的小丫頭,比她老爹厲害多了,短短兩個月就讓他們青陽縣所以賣爆竹的店鋪活不下去了。
田掌櫃和李敢年紀相當,就靠着這譜子養家糊口,可如今生意慘淡,估計熬不過這個月就也要關門了。
可關了門,他拿什麼去養年邁的爹娘,體弱的妻女,以及正在學堂念書的兒子。
都怪這個可惡的小丫頭!
田掌櫃知道自己技不如人,但他不明白,李燦兒怎麼還敢來他面前耀武揚威。
“田掌櫃,您誤會了,我今日來不是來炫耀的,而是想和您做一筆交易,讓您這店鋪繼續開下去。”李燦兒語氣溫和道。
田掌櫃聽了這話,眉心擠成三道深痕。他可不敢相信李燦兒會這麼好心,來幫助同行。
隻是他又确實希望自己的鋪子能保住,即便李燦兒真沒安好心,他也想聽聽李燦兒有什麼辦法。
“什麼交易?”
“我開了一家大工坊做鞭炮,你如果需要可以來我的工坊進貨,我便宜賣給你,你隻要不賣得比我的店鋪價格低就夠了。”
田掌櫃驚喜:“此話當真?”
李燦兒微笑:“自然是真的,做生意誠信為本,我不會騙你的,不過我不隻賣給你一家,到時候賣鞭炮的多了,你家的生意可能也不會有我店鋪如今這般紅火,你考慮好了,再做決定。”
田掌櫃聽完李燦兒分析其中利害,思考了一會兒,咬牙道:“我買!”
他想:就算賺得不如這小丫頭,但隻要早一步進了鞭炮來出售,離他家近的客人們,總歸是會先來他家買的,和店鋪也能繼續經營下去了,說不定還能賺更多的錢。
李燦兒:“那五日後,田掌櫃便到縣城外的工坊來進貨吧。”
田掌櫃點頭,李燦兒離開田掌櫃的鋪子又去了幾家,他們也都同意進貨。
最後是有七家店鋪願意到李燦兒的工坊進貨,剩下一些較遠的鋪子,李燦兒便不打算去問了。
她知道,等這七家鋪子進的鞭炮售賣得好,那些人也會主動找上門來買,甚至外縣的同行,或者一些外地的行商,都會來工坊拿貨。
李燦兒回到店鋪,卻見秦正卿正在鋪中等着她了,她今日走路走得腿酸,便也尋了個椅子坐下,捶捶小腿肚緩解酸痛。
秦正卿見她嘴唇幹澀,神情疲憊,眼裡滑過一絲心疼。
拿着茶水走向李燦兒,給她倒了杯茶。
白芷見了,手裡的算盤都撥錯了。
她很是驚愕:公子竟然也會為一女子斟茶,這還是不近女色的公子嗎?
“謝謝。”李燦兒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她确實渴的不行了。
秦正卿:“日後這樣需要談生意的事,可以交給我去辦,我好歹也是你的副掌櫃。”
李燦兒笑了笑:“這點小事就不用你出面了,況且,我自己能辦到的事,我不想麻煩别人。”
秦正卿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将話都咽了下去。
李燦兒繼續說着自己的計劃:“等工坊那邊出貨穩定,我就開始做新花炮,這次試驗成功,估計大家夥都能看見了。”
“都能看見,是你之前說的,可以在天空上綻放的煙花嗎?”
李燦兒點頭:“是的。不過估計需要一段時間來研制了,不過現在不急,我現在還需要找幾個信得過的人來做錦屏,蘭姑娘的單子可不能出任何差池。”
秦正卿:“我找人給你用。”
李燦兒看了眼白芷,心想:秦正卿找的人确實都忠心耿耿。
“那就麻煩你了,工錢不是問題。”
秦正卿考慮再到莊子裡調派一些人手過來,也不過兩三日的功夫,耽誤不了多少。
日漸西沉,秦正卿拜别李燦兒,回到衙門。
陸豐便急忙地來報:“公子,不好了,大理寺複查完王富貴一案便判了王富貴死罪,其父王有财作為從犯,包庇王富貴,被判流放北寒堡。誰知這王富貴被斬前一日,吃的斷頭飯中,居然被人下了毒,死在牢裡。同一時間,王有财流放途徑也是暴病身亡,這也太過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