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李燦兒剛談好生意,宋員外便進來了。
商人來得差不多了,宋員外簡單講了幾句,主要是唾罵前會長王有财不是個東西,外加吹噓自己,希望大家可以選他做下一任會長。
說完之後,便有仆人拿着紙筆信封等物給衆人。
李燦兒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裝進信封,交給了面前的仆人。
這些仆人将所有人的投票收集起來,放到最前方的桌子上。
另有仆人搬來木架,上面挂着木闆,木闆上還貼着一張大紅紙,想來是唱票計數用的。
宋員外将信封打開,高興地念出了自己的名字。
計票的書生就在紅紙最左側寫下宋員外的名字,又在下面畫了一橫。
宋員外的聲望毋庸置疑,當他的名字下方寫了五個正字後,才出現了其他人的名字。
李燦兒的名字出現得不早不晚,卻正好被那書生寫在整張紅紙最中間的位置。
李燦兒這名字一出,猶如平地驚雷,電擊了不少人的神經。
就連投了李燦兒的人都驚訝得望向李燦兒,他們雖然投了李燦兒,但他們并不知李燦兒的姓名,紙上寫的都是青陽花炮李掌櫃。
李燦兒從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回想起來,這個時代,女子在外除了面貌不能露,名字更是。
不過,李燦兒動筆的時候沒想這麼多,寫了就寫了,現在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的。
李燦兒本以為這投票就她自己寫的那張了,卻沒想到,之後出現在宋員外嘴中的李掌櫃也一并算做她的票。
漸漸的,李燦兒名下的正字就趕超了宋員外,宋員外報名時臉上也沒了笑意。
就這樣,越到後面,就隻有李燦兒與宋員外兩人名下的正字旗鼓相當,你追我趕。
而再最後一封信拆開之前,李燦兒與宋員外正好城了平票。
這也就意味着最後這張票投給了誰,至關重要。
宋員外緩緩将信拆開,從中抽出那張紙,隻看見開頭青陽二字,宋員外臉色一白。
不用拿出來,結果已然明了。
宋員外停下動作,頹然道:“李燦兒。”
書生将最後一筆記下,下面坐着的商人們看到這個結果,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沒投李燦兒的,他們怎麼也想不到最後會長之位,竟會落到一個年歲比他們小那麼多的姑娘身上,這叫他們老臉往哪裡擱?
投了李燦兒的,也都十分意外,雖然他們是希望李燦兒能多分他們一杯羹,但他們也知道李燦兒畢竟是個女子,他們這點票投了也無濟于事,不過是表明一個态度。
若今年沒選上,李燦兒見到他們如此支持她,也能繼續帶着他們發大财。
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而已,隻是沒想到,那麼多商販與他們是同一個想法。
就這樣你一票我一票,不約而同地将李燦兒送上了這會長之位。
隻是他們觀宋員外的臉色,以及在做許多投了宋員外和其他男商人的神情,覺得李燦兒僅憑這微弱的一票優勢,是難以擔任商會會長的。
一陣寂靜過夠,坐在最前排的一中年男子猛地一拍桌子。
“簡直是胡鬧!我青陽縣的商會會長怎可由一女子來擔任?這次推選做不得數!”
“洪叔說得是,這女子還未出閣呢!就跑來選商會會長簡直有悖綱常,甚至還不知廉恥地将閨名寫出來,投給自己,真是不懂禮數,太沒教養了。”站在洪叔身旁的年輕男子鄙夷道。
李燦兒一記眼刀落在那人身上,譏諷道:“爾等倒是有教養,推舉結果不合爾意便東拉西扯不願承認,既如此,何必浪費大家時間聚會推選,爾等自行定奪不是更好?”
宋員外連忙出來打圓場,解釋道:“大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李掌櫃,我們青陽縣還從未有女子擔任會長,如此結果大家有異議也正常。”
李燦兒挑眉道:“以前沒有不代表今後沒有,如今這個結果大家不滿意,又該如何呢?”
洪叔激憤道:“自然是重選!”
李燦兒冷笑:“難不成你們以前推選也這般兒戲,不滿意就重選?”
洪叔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不如讓縣令大人來定奪吧。”一位寡婦道:“縣令大人公正嚴明,定會為我們縣選出最合适的商會會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