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就是厲害,鋪子都開到京城了,等我治好了腿,回去一定要到老周面前炫耀一番。我的女兒可比他家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好多了,讓他當年一直笑話我,我如今定要好好嘲笑他!”李敢得意洋洋道。
老周是李敢的同鄉,兩人當初是一起到縣城做買賣的。隻是李敢賣爆竹,老周賣豆腐。老周的生意比他好不說,還生了個兒子。這些年,老周一直沒少嘲笑李敢生了個遲早要嫁出去的女兒。
而現在,李燦兒的花炮店不知道甩了老周的豆腐鋪子多少條街,這老周還是會酸不溜秋地說,女兒有什麼用,又不能走南闖北到京城去經商,他兒子之後是要到京城去做生意的。
而如今,老周的兒子還沒出青陽縣城,她女兒就在京城又賣了一家店鋪了。
“對,多說幾句,氣死他,他那兒子和燦兒同歲,整日偷懶耍滑,讀書不行,做豆腐也吃不了苦,讓他看個店還能算錯價錢。”陳素娘也道。
李燦兒看着他們情緒恢複往常,兩眼輕彎,盈盈一笑。
而正當他們一家有說有笑之時,門外有人敲門了。
這個時候誰會來?
三人都閉上嘴,心中冒出了同樣的疑惑。
李燦兒起身走到門邊,警惕地問:“門外是誰?”
“李姑娘,是我,唐掌櫃。您方便開一下門嗎?”
李燦兒将門微微打開一些,問:“唐掌櫃找我何事?”
唐掌櫃挪開身子,将身後的君涵蘊露出面來。
唐掌櫃有幾分心虛道:“李姑娘,不是我找您有事,是郡主殿下找您有事。”
李燦兒眉頭微蹙,目光直視着君涵蘊,眼中一片冷意和警惕。
她扶着門的手指節發白,堵在門口,不敢将門多開半分。
李燦兒觀察着君涵蘊,這婦人打扮得雍容華貴,頭上簪滿了金子打造的發钗首飾。皮膚許是因為養尊處優,看不出歲月的痕迹,不像是有個十七歲兒子的婦人。
隻是這位郡主迫不及待地向撇清自己與她兒子的關系,來得有些急切,額間發絲有些淩亂地貼在有些許細汗的額前。
李燦兒打量君涵蘊之時,君涵蘊也在打量着李燦兒。以前她未曾見過李燦兒時,她不懂為何兒子對李燦兒念念不忘。如今見了李燦兒,連她都忍不住心動,更别說他的兒子了。
天地間怎麼會有這般美的女子?成這樣哪還需要什麼狐媚手段,她站在這裡,人就會不自覺的愛上她。
君涵蘊本來來此賠罪就不是心甘情願的,這也是她無可奈何之下的權宜之計罷了。
可如今見到李燦了,她心裡直接有個聲音在說,你不是想要一個女兒嗎?這樣漂亮的姑娘嫁到自己家做兒媳婦,就是天意呀!
什麼喜歡才女,那都是對外的說辭,不過是才女聽話好管教罷了。在這樣可心的美人面前,才不才的不重要。
君涵蘊如今對這門婚事的抵觸少了許多,若是能與這李姑娘商量着,讓李燦兒别再出去抛頭露面地經商,她便同意兒子八擡大轎地迎娶這姑娘進門。
君涵蘊一直是個喜好美人美物之輩,當初她看上秦甯遠,也是因為秦甯遠是容貌昳麗的俏将軍。
而唐掌櫃說話的聲音不算小,房内的陳素娘和李敢也聽到了是郡主殿下來此。
還能是哪個郡主殿下?他們心知肚明這郡主來者不善。
李敢指了指衣櫃,陳素娘便立即明白李敢示讓她去把他們放在衣櫃裡的包裹拿出來,那包裹裡放着那塊信物玉佩。
陳素娘不敢耽誤,立即去衣櫃拿出包裹,翻找一番,拿出玉佩就向門口走去。
此時,李燦兒見這郡主一直看着她發愣,便冷淡開口:“民女見過郡主殿下,不知郡主殿下遠道而來所為何事?”
李燦兒的聲音将君涵蘊拉回神,她見沒有行禮,心裡也沒有太怪罪,反而開解道:這姑娘出生一般,不知如何向郡主行禮也正常,這說話的聲音也真是清脆動聽,像隻黃鹂鳥似的。
君涵蘊帶着歉意道:“本宮是來向你們賠——”
“燦兒,把門打開。”
君涵蘊的話被陳素娘打斷。
李燦兒聽陳素娘的話把門打開,陳素娘見到君涵韻下跪行禮,她将玉佩高舉過頭頂大聲道:“郡主殿下,侯府我們李家高攀不起,我們李家也不是那等挾恩圖報之輩,這信物還你!我們李家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