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木材就好。”
李燦兒從荷包裡掏出一兩銀子給童禹。
童禹正要伸手去接時,便聽見後面有人喊李姑娘。
李燦兒尋聲望去,看到秦正卿迤迤然地走過來,他後面還跟着小厮阿松。
她意外道:“秦公子,你怎麼來了?”
“我正好路過附近,就來看看你的新鋪子,沒想到你也在這。”秦正卿看了眼李燦兒手裡的銀子,詢問:“你這是準備買銅器?”
“不是,這位掌櫃會修葺店鋪,我來找他幫忙修。”
秦正卿看了一眼童禹,向李燦兒走進幾分,在她耳邊低聲道:“我也會修葺店鋪,你找我幫忙,我無需工錢。”
溫熱地氣息撲到耳廓,李燦兒便覺得耳尖發癢,用稍稍往旁邊挪了半步,拉開自己與秦正卿的距離。
李燦兒道:“這點小事就不勞你了,你家産業在京城,哪有那麼多閑工夫?我自己來就行。”
“我現在不忙,之前在青陽,不也是我和你一同将店鋪修葺好的。”
秦正卿現在确實不忙了,今日早朝之後,皇上體恤他查案幸苦,讓他休沐十日再去上朝。
秦正卿知道皇上已經準備包庇上官,他在朝堂上繼續待着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倒不如趁着此時難得空閑,多來看看李燦兒。
誰知來來找李燦兒信店的路上,他竟然遇到了上官運的馬車。那時,上官運馬車裡有人揭開窗簾探頭看路,正好被他看見。
隻是一閃而過的一張臉,秦正卿便覺十分眼熟。他仔細回憶了一下,決定那人是瘦了許多的王富貴。
這上官家不僅貪污災銀,還窩藏死罪犯人。
王富貴既然還能大搖大擺地跟着上官運出街遊玩,那王有财自然也在上官家的某個地方活得好好的。
王家父子二人對他與李燦兒都心懷恨意,既然他們沒死,那絕對在暗中謀算着“報仇雪恨”,他們一定在尋找合适的機會對他與李燦而下手。
秦正卿就是顧慮這些,才如此心急的來到李燦兒還沒修葺好的店鋪來。
隻有待在她邊,他才能徹底放心。
可不曾想當他來到這裡時,便見一男子不懷好意地看着李燦兒,于是他便連忙出聲叫住李燦兒。
原來這男子不過是會修葺店鋪的銅匠,可明明修葺店鋪的事他也會,為什麼不能他來,他還不需要李燦兒多花錢。
秦正卿默默地等着李燦兒的回答,李燦兒看着秦正卿帶着期待的真誠眼神,有些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
李燦兒轉頭看向童禹,歉意道:“掌櫃,我……”
“沒什麼,這位公子願意無償幫姑娘修葺店鋪,姑娘選他也是理所當然。”
童禹語氣低落道,他觀這秦公子器宇軒昂,與李姑娘站在一塊兒,十分相配,看得他有些自慚形穢。
“這兩銀子給你,我想要一些銅粉。”李燦兒将銀子放到桌上道。
童禹不解:“銅粉?”
“是。”李燦兒點頭:“就是銅粉,如果沒有銅粉,那我買塊銅,你将銅磨成粉可以嗎?”
銅粉這種東西都是他打磨銅器之時,掉下來的粉末,這東西向來沒有什麼用。不過将銅磨成粉,也不是什麼難事。
童禹将桌上的銀子拿起來,道:“當然可以,明天可以來取銅粉。”
秦正卿猜測銅粉是李燦兒買來做煙花的材料,便耐心等他們談完交易。
李燦兒轉身對秦正卿道:“我帶你去我店裡。”
秦正卿微笑點頭,他見李燦兒要去拿桌上的材料,先她一步伸手提過來,道:“我拿着便好。”
不過幾步路的距離,李燦兒便随秦正卿去了。
他們到了店鋪,裡面空空如也,秦正卿便将材料放到了地闆上。
秦正卿道:“這鋪子實在小了些,到時候青陽那邊送來的花炮,恐怕沒那麼多地方放。”
“留四尺寬的地方站人便可,後面都用來做倉庫。”李燦兒淡然道。
這四尺寬的地方,還要去掉一尺櫃台和一尺多寶格,實際上李燦兒到時候也就隻有兩尺寬的地方走動了。
秦正卿動了動嘴唇,他想開口勸李燦兒再買一個大一點的鋪子。
可李燦兒在房間内高興地轉悠着,比劃着櫃台放哪,多寶格放哪,庫房裡面要放多少架子。
一切她都安排好了,完全不需要他人來打亂她的計劃。
“你覺得怎麼樣?難不難修葺?”
“這有何難,阿松,你去買街市上買一些木材和工具過來。”
阿松辦事利落,很快便将木材和工具都運過來了。
秦正卿挽起衣袖,拿起曲尺量好長度之後,便開始鋸木材,木屑翻飛,木塊被鋸成了長長短短地木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