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吵鬧之後又恢複平靜。
褚惜一改平時開玩笑的模樣,很是認真的說:“其實在何霄喊你橘子之前,我沒想過他會有别的心思,但他喊了以後我仔細想了想,覺得何霄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但有一點你不得不承認。”
“什麼?”
“何霄能把你照顧好,至少他回來的這一個多月,你比之前胖了點,氣色也比之前好。你能吃胖點,是好事。”
兩人從小學就是同學,何橘知道褚惜這話全都出自真心。
可黑夜中,何橘仍是皺起眉。
腦子裡亂成一團,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她和何霄之間的事。
明知道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但她還是想要将兩人的關系拉回正軌,徹底斷了何霄的心思,但也不想永遠失去這個弟弟。
何橘沉默,黑夜中褚惜看不見她的臉,還以為她不想聽這些,趕忙說:“好啦好啦,知道你心煩,我就不跟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了,快點睡吧。你明天還要早起去店裡呢。”
可何橘哪裡睡得着。
腦子裡全是何霄發來的那兩條消息……
她不記得自己是幾點才睡着,隻知道褚惜睡着時,她還清醒異常。手機拿起又放下,終究是沒再給何霄發去消息,她甚至也不知道該發什麼。
直到困意來襲,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鬧鐘響起,何橘與褚惜起床洗漱,匆匆吃了褚惜母親準備的早餐,就一起出了門。但褚惜的鋼琴班和何橘的水果店是兩個方向,何橘便打車趕去水果店。
意料之外的是水果店竟然沒開門。
往常何霄七點多就開門了,可現在都已經八點多了,竟然還不開門。
好在兩人手裡各有一把鑰匙,何橘打開門,将店裡的貨物搬出來,擺在門口。期間兩個員工都來了,但就是不見何霄的身影。
眼看都九點了,何橘愈發覺得不對勁,掏出手機就要給何霄打去電話,卻沒想到店裡用來拉貨的小三輪忽地駛來,停在門口。可開車的人卻不是何霄,而是——李參。
她愣了一秒,将手機收起,從店裡出去,“怎麼是你把車……這車怎麼了?”
話剛問一半,何橘就注意到三輪車像是從地面上擦過,留下一道道痕迹,兩個鏡子都沒了,像是被撞了。
李參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你不知道嗎?”
何橘徹底懵了,“知道什麼?”
“早上何霄騎着這車去進貨,不小心跟一輛貨車撞了一下。他受了點傷,讓我去把車子給開回來,我剛給他打過電話,聽他說是縫了幾針,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聽見貨車二字的瞬間,何橘的臉色唰的一下慘白,雙腿也蓦然一軟,一時頭暈目眩,險些站不住。幸好手扶住車,才勉強站穩。
——當年父母就是和貨車相撞去世的。
那些不好的記憶湧上心頭,何橘輕輕甩了甩頭,想要将那些猶如噩夢的記憶甩開。
直到頭暈目眩的感覺稍稍好些,何橘急忙掏出手機給何霄打去電話,可接連打了兩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李參正幫着搬貨,從店裡出來就見何橘在焦急的打手機,順口說了句:“他說是縫了幾針,聽聲音好像狀态還可以,應該沒什麼大事。而且他把車子交給我的時候,說是有點事,說不準這會兒去辦事了。”
“都受傷了,還去辦什麼事!”何橘說話間急匆匆的去收銀台拿了自己的包,跟兩個員工說了讓她們盯着店,就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又接連給何霄打了兩個電話。
但都是無人接聽。
回到家門口,從包裡掏出鑰匙,手抖近乎有了殘影,她幾次都沒能将鑰匙對準鎖芯,好不容易打開門,卻沒看見何霄的身影,隻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彌漫,桌子上還有用袋子裝着的幾瓶藥。
何橘快步去了何霄的房間,推開門,仍是沒有何霄的身影——但行李箱卻收拾好了,桌上的電腦也不見了,大概是被裝進了行李箱内。
怎麼會突然收拾行李呢?要走嗎?
“吱呀~”
半掩着的大門發出響聲,何橘還以為是何霄回來了,趕忙從何霄的屋内出來,脫口而出:“何霄!”
可門口卻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何霄的身影。
隻是一陣風,吹動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