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站在原地,但還是倔強的扯了扯嘴角,低着頭慢慢轉身,離開了。
何橘看着他的背影,一時又懊惱自責。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應該給他點面子的,畢竟他們之間的事周原也是被算計的。
眼見周原走遠,何橘也進了休息室。
氣氛降到冰點,略顯尴尬,錢迎笑着說:“就要這麼多水果吧。”
何霄拎着水果去了收銀台,稱重後,算了下總價,“一共五十三塊八,給五十三就行。”
錢迎爽快付錢,随着店裡收錢提示響起,何霄又說:“你剛剛說的同學聚會,抱歉,我不感興趣,也不打算去。以後再有類似的事,也沒必要跟我說。”
徹底把話說絕了。
他面無表情的擡眼看向對面的錢迎,眼神裡沒有一丁點的感情,像對待陌生人一樣把那些水果遞過去。
錢迎見狀自然明白,他們之間沒有一點可能。
她笑着接下水果,應了聲:“好。”
随即便拎着水果離開了。
眼看錢迎走出水果店,何霄雙手插兜去了休息室。何橘正在吃早餐,聽見腳步聲頭也不回的問:“你是真不記得錢迎了?”
“我隻記得有兩個叫陳謙和喻衡的人。”
聞言何橘咀嚼的動作突然僵住,單單是這兩個名字說出來,她就覺得一股寒意從脊背直蹿天靈蓋,頭皮也一陣發麻。
她僵硬的回過頭看他。
何霄若有似無的勾起唇,看不出是笑還是在生氣。
錢迎——何橘記得這個名字。
是因為高中時期錢迎曾經給何霄寫過情書,就放在他書包裡。拿回家以後,何霄看都沒看就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這件事被何橘和馮樾知道後,對錢迎這個名字曾經聊過兩句。
兩人誇贊錢迎名字取得好,一來有迎錢之意,二來還有赢錢之意。
至于陳謙和喻衡……
是何橘高中時期的追求者。
何橘在高中畢業後,和陳謙談過一段時間,但也僅僅是止步于牽手和擁抱,這段戀愛持續時間隻有半年,大一上學期還沒結束兩人就因為異地戀分手了。
她曾在家人面前提過陳謙,何霄知道這個人倒是不稀奇。
可她沒提過喻衡,何霄怎麼會知道這個人的名字?
“你怎麼會知道他們兩個?”
“陳謙,你的初戀男友。至于喻衡嘛……”
何霄頓了下,笑的别有深意:“他給你寫過情書,讓我代為轉交給你。”
何霄年齡比何橘小了三歲,但他上學早,所以在何橘上高三的時候,他正好上高一了。
兩人在同一個高中,姐弟關系很快傳開,有人找他給何橘遞情書,不是稀奇事。
即便那時候大家都不想在高中最後一年談戀愛,但還是會用寫情書的方式,詢問何橘想報考哪個大學,再暗暗提示兩人可以報一個大學,實則就是另一種表白。
可惜,他們找何霄遞情書,實在是找錯了人。
那些情書被何霄一封不落的拆開看了,而這其中,隻有喻衡那封情書的文筆稱得上還算不錯,也正好被何霄記住了這個名字。
“我怕影響你學習,就沒有把情書交給你。”何霄說的理直氣壯。
何橘額角一黑,沒好氣道:“我謝謝你替我着想!”
回過頭,喝了口粥。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何霄站在她背後,彎下腰,雙手撐在桌子上,臉頰貼着她的臉,“就隻有口頭感謝嗎?”
“何霄——”
休息室的門都沒關,他怎麼敢靠這麼近?
何橘心髒狂跳,但也隻敢壓着聲音跟他說:“你别胡鬧。”
“姐姐……”
這是何霄回來以後頭一次喊了姐,但卻是姐姐這樣的疊詞。
何橘聽愣了,隻覺得那聲音在耳邊傳入大腦,像是有一陣電流在體内流竄,酥酥麻麻的。
但成年人哪有喊姐姐的?
可何霄下一句話卻說的她心頭一緊,“姐姐高中時期是真的很受歡迎啊。”
這醋味,都能飄出二裡地了。
何橘聽出來了。
何霄在她耳邊用氣聲說:“可惜那些人都配不上姐姐,所以我就把他們的情書都燒了。”
漆黑眸子猶如毒蛇般盯着何橘,薄唇貼近,在她臉頰上輕輕親了下,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改天,我給你寫一封,保證比那些人的文筆好。”
——何霄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長歪了?
何橘腦子裡冒出了這個問題。
她明明記得何霄以前很乖,在同齡人中顯得尤為懂事,除了偶爾的小孩子氣,倒是沒有别的不對勁。
可現在,他根本就是太不對勁了!